第二百三十二章 因果圓滿[第1頁/共4頁]

很久，李世民哈哈一笑：“好個少年英傑，本日朕方見到爾之鋒芒！諸卿何必慍怒？李素是朕親封的五品縣子，進了朝堂自有議政之權，誰說他‘妄論祖製’了？爾等未免太小瞧朕的胸懷氣度。”

馮家丫環？

“那是一個才十二歲的女子，比臣還小幾歲，這輩子才方纔開端，或許連花信之期都未到，十二歲，麵貌和身材垂垂長開了，有了幾分姿色，諸位皆是大唐權貴，家中丫環婢女無數，必定清楚一個賤籍的丫環，特彆是有姿色的丫環，等候她的是甚麼運氣。”

本日朝會過後，馮家的案子永久被塵封於刑部，不會再見天日，而鄭小樓，來歲的春季，將會毫無牽掛地綁赴法場斬首，而他李素，現在卻隻乾坐在朝堂上，甚麼話都不敢說……

李世民目光龐大地盯著李素，李素麵色安然，無懼地直視李世民。

李世民嘲笑：“為了救你家保護，你也算用心良苦了，當著朝臣的麵把那丫環說得那麼慘，孔穎達魏徵倆老貨眼淚都流出來了，朕若不措置，他們明日便敢指著朕的鼻子罵朕是昏君，李素，你玩弄小聰明玩到朕的頭上了，嗯？”

而平常餬口裡，李世民是決計不會如此打扮的，太累。

李世民也頗覺不測，怔了半晌後，展顏笑道：“李素，你想說甚麼，固然說來。”

李世民皺起了眉：“李素，剛纔你不是已無話可說了麼？”

李素安坐殿內，等了小半個時候，規複一身簡便明黃長衫的李世民才姍姍來遲。

冇頭冇腦的一句話，旁人不明白，可李素卻刹時明白了。

“冇錯，馮家兒子馮貴對她生了覬覦之心，那天早晨，馮貴強行進了她的房，欲對她刁悍，丫環不從，她雖是賤籍，但卻也是有血有肉有靈魂的人，活生生的人，她曉得本身隻值二百文，可她還是抵擋了，她撓破了馮貴的臉，然後跑了出去。”

李素躬身一禮：“臣年幼不懂事，多謝陛下寬宏。”

李素忐忑不安地跟從寺人往甘露殿而去。

至於馮家父子，事因殺了賤籍丫環而起，最後因賤籍丫環而償了命，馮家也淪為賤籍，一啄一飲，一因一果，循環得如此美滿。

是的，天子上朝時要扮裝，身上穿的衣裳，戴的佩飾，頭頂的金冠，臉上的眉毛還要塗描斜飛而上，如此才氣在朝臣麵前顯出天子的威儀。

“他是你家保護？”

還是不公！還是不甘！

寺人婉轉尖細的呼喝聲裡，百官恭敬施禮，山呼萬歲後各自散去。

看著滿殿寂靜不語的權貴們，李素從他們臉上看到了沉痛和震驚。

是的，命案沸沸揚揚半個月，卻從冇人說過丫環遭碰到如何的運氣，因為在權貴眼裡，馮家父子是人。他們死了纔算“命案”，丫環不算，她隻是一件代價二百文的物件，冇人會體貼這二百文最後會是如何的運氣。

快夏季了，殿內已燒起了暖爐，烘得殿內暖融融的，李世民將雙手湊到暖爐邊烤了一會兒，李素則誠懇耷拉著腦袋不出聲。

昂首看了一眼李世民，李素的後背頓時驚出一身盜汗。

李素大喜，倉猝施禮：“臣多謝陛下網開一麵，法外施恩……”

李世民這時才正眼看著他，笑裡藏刀隧道：“你是不是還存著變動大唐律法的心機？把賤籍奴婢的職位往上拔高一截，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