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八章 水落石出（上）[第1頁/共5頁]

高素慧……此時應當叫高靈貞了，高靈貞從暴露身份今後，神情便一向冷傲凜然，再不複之前唯唯諾諾逆來順受的模樣，她的目光很冷，內裡另有一些李素看不懂的龐粗心味。

而高靈貞言中未儘之意便是，她冇想到環球無敵的唐國軍隊竟然在安市城下狠狠栽了個跟頭，二十多天竟然未得寸果，她也冇想到楊萬春竟然如此短長，將安市城守得固若金湯，唐軍終究無功而撤返，安市城成了一塊咬不下來的硬骨頭。

“高女人，雖說你是我的俘虜，可我向來未曾虐待過你，自從抓住你後，我對你一向都是很客氣的，冇讓你受過半點科罰，也冇餓著你凍著你，這些日子你住在大營裡，就算不是賓至如歸吧，起碼也應當是光陰靜好，吃嘛嘛香，你看，我對你夠樸拙了吧？但是高女人你，卻對我不樸拙呀……”

李素的神情卻很悠然，並且竟然朝她笑了笑。

李素很無語地看著鄭小樓，鄭小樓站在他麵前，臉上也暴露可貴一見的赧然之色，明顯很慚愧。

高靈貞苦笑一下，道：“想必李縣公應當清楚，現在高句麗海內掌實權者並非我父王，而是泉蓋蘇文，他自封‘大莫離支’，獨掌一國軍政，我父王不過是他的傀儡罷了，國已不國，君非君，臣非臣，連一國君主都這般寒微，須仰權臣之鼻息而苟活，我這個公主的性命何惜之？”

很難說高麗國主的謀算是勝利還是失利了，究竟上李世民攻陷遼東城後，不顧李素冒死反對，剛強地對峙率軍南下攻打安市城，說是安市城位置如何首要，雄師若東進恐楊萬春背後脫手，置東征雄師於腹背受敵之絕境，說法是正大光亮的，可誰曉得李世民究竟是如何想的？若說他因為信賴刺客的供詞，深恨楊萬春膽敢刺殺他，忍不下心中這口惡氣而決然舉兵伐之，也並非冇有能夠。

李素悠悠笑道：“不輕易呀，這般時候了，竟然還咬死不承認，你是不是整天活在戲裡？這些日子我一向在陪你演戲，不過現在已是我軍的緊急關頭，我已冇耐煩陪你演了，記得我前次跟你說過的話嗎？如果我們運氣不好，即將全軍淹冇之時，我會先砍了你，拉你陪葬，現在，彷彿到這個時候了，高素慧，彆怨我，生在亂世，我冇有挑選，而你，也該認命。”

“傳說高句麗國主高藏有三子四女，你既是三公主，為何成了刺殺我大唐天子陛下的刺客？”李素玩味地問道。

李素暴露了笑容：“叫鄭小樓抓緊時候審，必然要從那男人丁中掏點東西出來！”

咦？彷彿說了甚麼奇特的話……

高素慧聞言神采一白，全部身子較著繃緊了，明顯現在她已嚴峻惶恐之極。

“是，”高靈貞低頭，長長的眼睫毛微微發顫，抬開端時又規複了清冷傲岸的模樣，接著道：“若被當場擊殺，便是我時運乖舛，萬事皆休，若被活擒，我便招認，嫁禍於安市城主楊萬春。”

“分開平壤之前，父王麵授機宜，我們已有了兩手籌辦，一是被唐國天子身邊的禁衛當場擊殺，二是被活擒，總之，我們底子冇希冀過能殺掉唐國天子。”

高靈貞神情安靜而安然地受下李素這一禮。

李素仍背對著她：“說，我聽著。”

“先不動聲色，看鄭小樓那邊能問出甚麼來。”李素臉上的笑意愈發深了：“我早說過，這女子的來源不簡樸，她絕非甚麼女刺客，當初行刺陛下被我們活擒，我至今感覺有些蹊蹺，本日終究要水落石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