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章 戍邊苦楚[第1頁/共3頁]

席間與曹餘聊了很多，李素問西州民風物產，曹餘問長安朝堂，大師各自都有感興趣而不得解的題目，直到酒宴結束，李素告彆出府，曹餘也是溫言勉慰，二人彷彿都忘了一件事， 作為新上任的西州彆駕，曹餘卻冇給李素安排任何職司，而李素也未主動相詢，大師彷彿有了某種默契。

“我聽那焉說，西州城東邊有個奴市，專賣一些鄰國的胡女，明日叫王樁和鄭小樓進城挑幾個周正點的女奴，買返來侍侯我們，你是誥命夫人，陪我遠赴千裡大漠已夠委曲你了，今後家事不必本身脫手，讓下人去做，你好好納福，把身子養好。”

除了一千多張用飯的嘴，以及我本身這張必須吃得精美的嘴，還能帶甚麼？

“夫君，今晚不吃烤羊腿了好麼？”許明珠神情有些欣喜：“本日妾身給夫君做油潑麵，之前家裡的廚子說，夫君最喜此物，妾身也學會了。”

伉儷二人的相處像極了潤物無聲的春雨，順從也好，認同也好，本身的態度並不首要，不知不覺間，相互都融入了，磨合了，像天然規律普通無可逆轉。

最大的收成是，李素大抵明白了西州現在的情狀，情狀不太悲觀，冇想到本身竟被李世民遣派到如許一個群狼環伺的邊疆州城裡當官，李素忍不住真的思疑李世民到底是不是想弄死本身了。

分開長安時還是開春，路上走了三個月，眼看便要入夏了，可大漠的夜晚卻還是這麼酷寒。

走出刺史府已是傍晚時分，劈麵吹來一陣凜冽的北風，風裡裹挾著黃沙，素淨的臉上很快沾滿了一層灰塵，西北大漠裡，連風沙都帶著一股苦楚粗暴且含沙射影的味道。

酒宴畢，說不上賓主儘歡，畢竟是初識，並且西州這灘水有多深多渾濁，李素並不清楚，看得出曹餘說話也有所儲存，兩個相互帶著戒心的人一起喝酒，這頓酒實在喝得很無趣。

但是，戰力再英勇，畢竟也不到三千人，小股內奸犯境或能輕鬆擊退，如果大範圍的內奸入侵呢？靠這兩千多人，另有西州低矮的城牆抵抗內奸，城池能對峙幾天而不淪陷？

許明珠眨眨眼，緩慢點頭：“不消了，夫君自有妾身侍侯，用不著彆人，妾身在承平村時便聽家裡的下人說，說胡女身上有股怪味，夫君那麼愛潔淨，怕是……”

李素的題目問完了，曹餘也有題目要問李素。

“三年來，本官上奏疏無數，言明西州之危，何如西州地處偏僻。出師破鈔糜巨，並且近年三省朝臣對西州亦頗多群情，言西州乃雞肋之地，地處大漠中間，進無可攻。退無可守，朝廷眼下最為著緊者是北邊的薛延陀和西邊的吐蕃，故而我的奏疏遞入長安後如泥牛入海，杳無訊息，遞得頻繁了常常還會換來尚書省的斥責，或是撥數百石糧草聊作對付……”

“本官於貞觀九年上任西州刺史，從貞觀九年開端，我每年給長安遞奏疏不下十道，請朝廷給西州撥錢撥糧調兵……”曹餘歎道：“西州之危，未身處此中而不自知。長安諸臣隻知陛下現在威服四海，鄰國不敢冒昧，可他們卻不曉得，鄰國的不敢冒昧隻是大要，本來西州得來便名不正言不順，高昌國王室多年挾恨在心，暗裡又有突厥人煽風燃燒，勾搭攛掇。犯我州轄屬縣，龜茲。焉耆，吐蕃等國更是虎視眈眈，企圖從中漁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