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七章 敵友難辨[第1頁/共4頁]
李素嘲笑:“那利有這個膽量嗎?他不怕我大唐王師瞬息間蕩平龜茲國?”
李素笑著點頭:“不錯,西行路上我便曉得了。”
“摸索甚麼?”
內亂臨時處理不了,內憂倒是能夠防備和根絕的,比如前幾天被砍了腦袋的十三名官員,又比如麵前的那焉,也在李素的根絕範圍以內,本日李素挑選與那焉攤牌,也是存了斷根內憂的心機。
見李素神采不對,那焉歎了口氣,道:“李彆駕,我隻是受命之人,堂叔命我做甚麼我便隻能做甚麼,你縱殺了我也無濟於事,反而給我堂叔供應了一個出兵的藉口,我常常領著商隊來回於長安和龜茲,不得不說,我已深深迷上了大唐的風土情麵,另有那沉澱千年的學問,以及一個個儉樸勤奮的關中百姓,我對大唐並無歹意,相反,我很愛好它,並且至心不想看到龜茲與大唐兵戎相見的那一天,若李彆駕能壓服大唐君臣攙扶我堂叔,那便再好不過,你我也能再續這段朋友緣分……”
李素漂亮地拍了拍他的肩,笑道:“好啦,我不嫌棄你便是,你看。一起走來,經曆很多,我們就隻差冇在一起看星星看玉輪,從詩詞歌賦談到人生哲學了,共同具有如此豐富的經曆。我們應當是朋友了,對吧?更何況你還免費給我蓋屋子……”
“好了好了,不要在乎這類細枝末節,蓋屋子的錢你先幫我墊上,今後我有錢了再還你……”李素對付似的揮揮手,接著道:“說閒事,不要偏題,你看,我們是朋友對吧?朋友之間是不是應當坦誠相待?”
那焉毫不思疑麵前這位少年的果斷,西州集市空位上的血腥味還未散去,事過已經好幾天了,闔城官員百姓路過那片空位時仍粉飾不住驚駭,紛繁捂鼻掩口繞道而行。
那焉目注李素,沉聲道:“固然李彆駕您隻要十多歲,但我不敢拿您當平常少年看,您是大唐宦海人物,該當清楚宦海之上冇有不死不休的仇敵,也冇有永不叛變的朋友,利之所趨,勢之所趨,仇敵能夠一夜之間變成朋友,而朋友一夜之間也能變成仇敵,宦海如此,國與國之間也是如此……”
那焉歎道:“我冇有明白的目標,隻是奉我堂叔那利之命在長安刺探,或者說是摸索。”
那焉聽懂了李素的意義,不由暴露無法的苦笑,歎道:“我如果你。怕是會叫人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問,如果他不說實話,一刀剁了便是……”
那焉神采有點丟臉,題目不好答覆,因為兩個題目的答案截然相反,那焉嘴唇囁嚅幾下,還是感覺不能吃悶虧,決定按挨次答覆。
李素笑看著那焉的沉默。
那焉直視李素,緩緩道:“隻待他顛覆國主,一統龜茲國後,第一件事便是兵發西州!”
那焉瞠目結舌:“…………”
“我要摸索的是大唐君臣的態度,若我堂叔那利挑選與大唐修好,大唐君臣可否支撐我堂叔顛覆國主白訶黎布失畢,而冊封我堂叔那利為新的龜茲國主……”
李素不端莊的模樣俄然有了幾分奇特的竄改,黑亮如星鬥般的眸子緊緊盯著那焉的臉,李素緩緩道:“既然應當坦誠,那兄為何拿甚麼走累了要安息之類的廢話對付我?那兄,你這是在傷朋友的心呐。”
那焉也嘲笑:“但是,大唐師出何名耶?彆忘了,現在的西州,名義上屬於高昌國!何況,高昌國主早與龜茲互為盟友,而大唐占有西州,本來便是不義之舉,高昌與龜茲聯兵拿回西州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龜茲和高昌前麵還站著一個西突厥,而當時大唐天子陛下方纔征完薛延陀,不管是勝是負,大唐畢竟傷了元氣,再征龜茲無疑擺盪國本,為了戔戔一個西州,大唐的天子陛下會出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