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章 揣度聖意[第1頁/共3頁]

東陽隻覺腦海中一聲轟隆炸響，耳中滿是嗡嗡的反響，紅潤的麵龐刷地變得慘白無光。

“運氣不錯了，陛下。畢竟是陛下……”李素不肯再提這件事，更不肯提那篇文章。

“西州？父皇他……”東陽貝齒用力咬著下唇，顫聲道：“西州那麼遠，你卻……父皇內心畢竟還是計算你那篇《阿房宮賦》麼？他欲將你發配貶謫千裡？”

李素是受益者，也是受害者，因它而名震天下，也因它差點丟了小命。

“入朝堂才一年便遭遇這麼多的危難，幸虧這些危難有的靠機靈，有的靠運氣，另有的靠人脈，有驚無險躲疇昔了，但是若再多幾年，我的了局如何？每一次我的運氣都這麼好嗎？”

“這裡冇有削髮人，隻要男人和女人……”李素呢喃自語，閉上眼，下巴悄悄摩挲著她披髮著暗香的髮髻。

濃濃的離愁垂垂滿盈，東陽與貳心有靈犀，似有所覺地俄然從他懷裡直起家子，深深諦視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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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新到尾冇提半句“大明宮”，可內裡的內容卻實實在在充滿了諷刺，不管拆開還是組合起來看，每個字眼都是儉樸無華的，但是跟建大明宮一事連絡起來重新再看一遍，便能發覺到字裡行間深深的歹意，這篇長賦無異於當著統統人的麵朝李世民臉上狠狠扇了一記清脆的耳光，這記耳光動靜太大，全天下都聽到了。

“程伯伯在大理寺獄中看望我時，也提點了我幾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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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名”這東西很虛幻，不如表麵那般一眼清楚，大部分時候都藏於無影無形，隻在最合適的機會恰到好處地表示出來。

“曉得西州這個處所嗎？”

東陽騰地站起來，麵龐氣紅了，很可貴瞥見她如此衝動的模樣。

“創出活字印刷術，被世家門閥覬覦，廢了東宮屬官，獲咎了太子，馮家命案身陷流言，另有你我之事被人告發，以及這一次作長賦而入獄等等……”李素長歎，苦笑道：“你看，一年多了，光是大理寺的縲絏，我便出來了三次，我如許的人，畢竟冇法適應朝堂，乃至連長安城都冇法適應……”

東陽垂瞼，兩行清淚悄悄滑落：“我們……要彆離了麼？”

看著沉默不語的李素。東陽又笑道：“但是你也放寬解，父皇不是濫殺的暴君，每年刑部複覈的死囚都要呈遞父皇，父皇親身勾決，每勾一個名字前都要先問一次刑部官員，再問一次三省老臣。最後再問一次本身，這小我到底該不該殺，可不成以不殺，如果連問三次後，這個死囚都有必死的來由。父皇纔會慎重其事地用硃砂筆勾決批準。”

李素強笑道：“我會很快回長安的，一兩年，最多三四年，必定會返來。”

“噗嗤！”東陽被逗笑了，恨恨捶了他幾下，嗔道：“你這張嘴……常日裡罵彆人也就罷了，今連本身都罵出來了，也是名滿天下的大才子了，用辭就不能高雅一點麼？”

“昨日我想了好久，你父皇把我遣派西州確是一番美意。”

李素之前有過才名，作了幾首詩也曾名滿長安，可李素冇想到此次作的《阿房宮賦》竟能形成如此大的影響，論名譽的話，一篇長賦遠遠超越當初作的那幾首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