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章 後顧有憂[第1頁/共3頁]

許明珠這時也不敢虛應了，當真想了想，道：“這件事……夫君做了今後，最壞的結果是甚麼？”

李素笑道：“我也隻是未雨綢繆，實在成果定然不會那麼壞的，大唐立國後鮮少有連累抄家的先例，這個家必然能安然無事。”

李素楞了一下，發笑道：“夫人真是冰雪聰明……”

許明珠吸了吸鼻子，哽咽道：“既然夫君有非做不成的來由，便罷休去做吧，妾身無覺得助，隻能冒死保住咱家的全麵，有公公在，有您和妾身在，這個家纔是家……”

“是家裡的事嗎？”許明珠謹慎翼翼地問道。

薛管家笑著討情：“一隻狗娃子罷了。還不到半歲，恰是亂竄討嫌的時候，狗的本性，少郎君還是饒了它吧。”

神情一整，李素寂然道：“明日我欲赴朝會，男人做事要有擔負，以是我先要把家小安設安妥，今晚便辛苦夫人，叫上家中的管家雜役，另有王家兄弟，將庫房裡的錢和銀餅轉移出來，不能轉太多，轉一半找個村裡背風的處所埋下去，若明日有人抄家，你和我爹畢竟能保下一些賴以活命的錢，家裡的地步就彆管了，那是官府造冊在案的，想藏都藏不住，屋子也彆管，隻要有錢在手裡，彆的東西便讓他們抄去亦無妨……”

看著許明珠大哭的模樣，李素俄然笑了。

這就是大人物，人餬口在戲裡，卻比任何人都看得透這齣戲。

李素看著她，笑得很天然，仍舊如平常般客氣得不像話。

“有！”李素的神情垂垂變得冷肅起來，沉聲道：“我做這件事的初誌，並非為國為民，為國為民的事自有大把的人搶在我前麵拋頭顱灑熱血，我冇那麼巨大，能今後縮一點便儘量今後縮一點，但人間關乎小我的公道，知己和恩德，我如何也避不開，以是，我隻能迎頭而上！”

“好狗！”薛管家很冇原則地誇獎：“少郎君冇見天賜撲向雞窩的英姿，真如獅子搏兔，所向披靡，來日陛下若邀少郎君圍獵，帶上天賜定能讓少郎君臉上光彩。”

“自從夫人嫁過來，我還未與夫人深聊過，思之猶覺慚愧，實在對不住，蕭瑟夫人了。”

李素這話說得輕鬆，可她卻聽出了沉重的味道，一件事能被夫君端莊八百地擺上桌麵與她商討，可見這件事必然不小。

許明珠有些不測，錯愕地看著夫君，見夫君笑容暖和馴良，不像是吃錯了藥後，這才懷著幾分高興的表情，誠懇地坐在李素麵前。

“對，確有一件事，想聽聽你的說法，若你感覺此事不成為，就當我本日甚麼都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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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太極宮，李素神情沉重。

李素歎道：“斬首估摸不太能夠，但有能夠被罷官，削爵，放逐，乃至大理寺裡蹲幾年大牢，大略不會比這些更壞了。”

許明珠一邊聽著，一邊哭個不斷。

“夫人彆哭，冇那麼嚴峻的，最壞不過下獄，關幾天大略也能出來了，咱家不會破，夫人放心。”

許明珠收住了哭聲，抽泣道：“夫君要做甚事，妾身多少能猜到幾分……剋日長安城風傳陛下欲修建大明宮，都說是勞民傷財的惡政，與夫君行冠禮的那位琅琊郡公牛伯伯傳聞因勸諫陛下而被關進了大理寺，夫君定欲步牛伯伯後塵，持續勸諫陛下，對嗎？”

李素笑道：“伉儷間總要說說話的，過日子就是如許，大事小事互不坦白，先拿到桌麵上說，商討過後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