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六章 破冰之行[第1頁/共3頁]

許明珠這話倒非願意之語，確是至心實意，並且越說眼睛越亮：“本年夫君被陛下欽賜了很多良田，另有兩座山頭，正愁不知該種點甚麼，今後可命莊戶在山上蒔植茶樹，每年有所產出，夫君再將茶葉炒製，此物或可推行長安乃相稱中，李家不便利行商賈之事，我爹卻冇題目，家裡也多了一個進項……”

許明珠的紅唇靠近杯沿，謹慎地啜了一口，臉上那一絲不甚天然的神采被白霧裊繞的茶杯諱飾，放下茶杯時，她的神采已規複如常。

說完二女互視一眼，接著不顧儀態地大笑起來，笑聲越來越大，之前的些許隔閡竟莫名其妙消逝無蹤，待到笑聲停下，二女再次互視，此次的目光裡多了幾分密切之意。

簡樸的一個遞杯的行動，內裡彷彿表達了很多意義，統統儘在不言中。

東陽點點頭，道：“不錯，恰是李縣侯所製，入冬前新製了一批，給我捎了幾斤。”

“多年近鄰，行這些虛禮可就冇意義了，李夫人用心疏離我麼？”東陽笑容愈盛，語氣帶了幾分嗔意。

許明珠站在道觀門前，獵奇地打量著道觀的門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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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夫人台端光臨，有失遠迎，還望莫見怪。”東陽未語人先笑，一邊說一邊走到許明珠麵前，非常天然地伸脫手來，握住了許明珠的纖腕。

東陽不知許明珠本日登門的來意，可她很清楚，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許明珠不會無緣無端登門來看她，終歸要說到閒事上的。

許明珠道：“夫君是個有本領的人，不管治國安邦還是詩詞小道，所言所行皆淩於世人之上，唯獨這炒茶……”

二女都是聰明的女子，許明珠見東陽這般昌大的驅逐禮節，長久發楞以後，不由悄悄一歎，然後朝東陽暴露光輝的笑容。

對許明珠的來訪，東陽表示得很正式，向來不施脂粉的她，本日竟也在臉上悄悄鋪了一層淡妝，細心描了唇紅，眉宇正中貼了一個鮮紅色的菱形花鈿，頭髮也高高梳起，挽成時下大唐婦人風行的高雲髻，最後不知出於甚麼心機，東陽在大銅鏡前躊躇半晌後，俄然換下了身上的百衲道袍，鬼使神差地穿上一身翠綠的高腰宮裙。

許明珠抿唇沉默半晌，東陽見狀不由心中迷惑，因而反覆問了一句，許明珠這才低聲道：“我隻是婦道人家，不知夫君這些日策動了多少人脈，昨日長安城傳來動靜，傳聞幕後真凶……是齊王。”

看著銅鏡中的本身，東陽嘴角一勾，暴露一抹對勁的淺笑。

東陽接著問道：“幕後真凶可查出來了？”

綠柳眨眨眼：“但是，本日的客人……是李侯爺的夫人呀，殿下在她麵前扮得淩厲一些不好麼？今後她也不敢欺負您。”

東陽轉頭，好笑地盯著她：“我為何必然要與她爭個凹凸？綠柳你記著，真正的凹凸，是在他的內心。而不是靠女人之間爭出來的，我和李夫人越爭，我和她在李素內心的位置就會越低，就算爭出了勝負又如何？莫非在貳內心我的位置就更高些麼？這是下下之策，斷不成取也。”

道觀大門緊閉，門外兩排披甲禁衛雁形擺開，目不斜視地執戈而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