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九章 欲靜不止（上）[第1頁/共3頁]

實話說，懲罰侯君集最合適李世民現在的民族政策，合適大唐當下的國情，因為西域諸國使節仍在長安怒容張目，等著天可汗陛下的表態，等著看大唐這個泱泱文明國度的措置，事情的成果，直接決定著西域對大唐是今後歸心還是再次背叛。

李世民皺了皺眉：“是你的功績，當仁不讓領受便是，朕看得出，西州這三年裡，你的性子打磨了很多，但你畢竟還是二十出頭的年青人，為何朕在你身上隻見老氣，而不見年青人該有的鋒芒？跟誰學的這般油滑油滑了？”

“認同！”李素不假思考脫口而出，然後非常上道的開端歌功頌德：“陛下千秋萬載，一統天下。仙福永享，壽與天齊……”

既然大義不成信，那麼，隻能看利弊了。

“關於齊王的事……”

謊話反覆百次，它便是真諦。

這下李世民不由有些無趣乃至羞惱了，朕烏央烏央說了半天。你總該表示點甚麼呀，當了這麼久的官，全當到狗肚子裡去了？

跟著李世民懷想般的語氣緩緩陳述，李素低垂著頭，眼皮卻跳了跳。

長久的不解過後，李素頓時回過神了。

李世民說著俄然頓住，神情暴露躊躇遲疑之色，很久，長長一歎，喃喃道：“對侯君集，朕該如何措置？是賞是罰？賞，寒了西域諸國的心，方纔臣服的西域諸國不免心抱恨恚，西域又會動亂不安，畢竟……那是屠城，歸降以後的屠城啊！自古殺降不吉，殺降儘喪民氣……罰，又寒了將士們的心，明顯是開疆辟土的大功，班師回朝卻要受罰，將來朕若再發王師伐不臣，誰再肯為朕賣力？再說，侯君集亦是當年的從龍舊臣，是朕多年袍澤手足，朕若罰他，其他的將軍們如何看朕？朕當時該如何自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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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是，臣明日便去尚書省應差。”

待李素分開甘露殿，李世民仍端坐不動，眉頭緊擰，不知想著甚麼。

“子正為何不發一語，莫非不認同朕的這番話麼？”李世民眯起了眼睛。

“這個李素，比擬之前的浮滑坦白，現在彷彿變得油滑了，此非朕所願也，此子比來為何變成瞭如許？”

李世民定定諦視著他，好久，展顏一笑，暴露欣喜之色。

看來本日這番話，李世民已成心為來日修史而做鋪墊了，李素乃至能夠設想獲得，他不是第一個聽這番話的人，朝中名臣老將，諸如長孫無忌，房玄齡。程咬金他們，恐怕已聽過很多次了。

李世民驚詫：“…………”

竄改史乘吧。把白的說成黑的，把副角拉上來當配角，嗯，很有應戰性也很成心義，千百年後，物是人非。唯隻剩一名非常賢明睿智，幾近找不出缺點的帝王在青史裡光芒閃爍，亮瞎先人狗眼……

“臣辭職。”

這話……不對呀。

正要跨過門檻時，李世民俄然叫住了他，緩緩隧道：“朕任你為尚書省都事已兩月之久，朕聽房相說，你至今仍未上任？子正，懶也不能懶得過分度啊。”

李世民把糾結難堪的題目丟給他，他該如何挑選？

李素躬身施禮，一步步退出甘露殿。

李素無話可說，但李世民明顯另有一肚子話。

“彼之仇寇，我之豪傑”，一句古話道儘“大義”的範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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