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1頁/共3頁]
李承祚順手賞丞相東西是常事,幸虧他不是對誰都如許,不然國庫都能讓他大手大腳的賞空了。
翡翠玉料現在更是難尋的很,又巧得一套墨玉一套白玉湊得剛好,不知要廢多少工夫,這東西,看著低調,實在豪侈地很操心機。蔣溪竹不是那麼誇大的氣勢,本來不想收,一抬眼就看到李承祚那雙桃花眼裡儘是等候的光,滿臉邀功請賞的神采,彷彿不是他賞了彆人,反而像個有了成績要誇獎的孩子一樣。
蔣溪竹棋藝是都城著名的好,棋中善謀,亦能埋頭,之前在太傅門下讀書,經常與太傅對弈,勝負不計。李承祚倒是經常也來湊個熱烈,但是天子是個行走的臭棋簍子,又冇耐煩,“臣子棋”都有本領下的兵敗如山倒,是以滿朝高低除了蔣相,冇人情願和皇高低棋。萬人嫌而不自發地天子今後算是完整訛上了好脾氣地丞相,死皮賴臉也要從他這兒磨一盤棋。
李承祚無甚神采地敲了敲桌麵,“哆哆”兩聲,響動不大卻驀地讓人感覺心重。
嚴格提及來,如果不提那些君臣有彆的虛禮,他與李承祚的乾係,反倒比自家兄弟姐妹更親厚一點兒。
李承祚在蔣溪竹麵前全無天子的架子,一口一個山查吃得高興,吃完了,順手將竹簽一扔,彷彿想起了甚麼,湊在蔣溪竹耳邊道:“老七的人剛從南邊兒返來,捎返來一套翡翠棋,這南人的東西做的就是詳確,墨玉和白玉的棋子,整塊兒碧玉雕的棋盤,朕瞧著別緻就留下了,你最愛這些東西,明日朕讓人送你府上去。”
可貴這不好服侍的天子對此也冇有貳言,欣然赴約了。
豐城侯本日不知因了何事跑到蔣府來,卻不料撞上一隻微服私訪的皇上,一打照麵有些措手不及的模樣,倉猝跟著蔣閣老一同往地上跪,口稱不知聖駕到此有失遠迎。
蔣溪竹尚未婚娶,並未單開府邸,仍舊住在蔣家主宅,與一眾蔣氏親族比鄰而居。
他站在那光芒裡一笑,不管他做過甚麼,蔣溪竹都感覺本身能夠諒解他。
李承祚吊兒郎當,全然不管本身驚掉了多少眸子子,也不聽旁人萬歲千萬歲,徑直往前廳走。
蔣溪竹被這一根含笑遞來糖葫蘆投喂得五味陳雜,哭笑不得的同時內心模糊出現一點知心的暖――他少時胃有積食的弊端,手邊常備著山查丸,如果一時冇有,山查也可,但是山查果酸,吃不了幾口牙都要酸倒,還是某次李承祚和他溜出來看燈會的時候買給他的一串糖葫蘆他吃的舒心。
眸中那實誠得讓人有些糟心的笑意轉眼不見,變成了一種似笑非笑的冷酷掛在眼角,人還是慵懶而隨便,周身的氣質卻變了,唇角一勾,眼尾一掃,冷冽寂然地姿勢是當之無愧的帝王。
“說吧,宋禎,遼東是如何回事。”李承祚出聲,吊兒郎當的語氣透出幾分冰寒的肅殺,“你們瞞得過君遲瞞得過兵部,卻瞞不過朕這不聾不瞎的耳目,朕能饒人一次,卻不見得能有下一次,侯爺和閣老可要保重。”
但是端坐上位的阿誰名為“天子”的混球卻不肯消停,滿屋子人雞飛狗跳地奉養他一人他猶嫌不敷,轉臉就笑眯眯地使喚起蔣溪竹:“君遲,朕在你家用午膳可好?你家廚娘妙技術,朕一向惦記,勞煩丞相替朕安排。”
蔣溪竹佩服先帝,卻經常感覺先帝確切不知為何傷了子孫運氣,大兒子呆,二兒子猾,其他幾個不是資質平淡就是腦筋不復甦,唯獨一個七皇子李承祀還算不錯,但是先帝棄世那年,現在的睿親王還是個十三歲的孩子,如果以這小小的年紀承了大統,恐怕要勾起無數彆有用心之人的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