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梁上鬼蛇[第2頁/共2頁]
然後我又找了兩塊木板,拚在一起,擱在兩張長椅上,又在木板邊上點了一盞長明燈。
我從木櫃裡,翻找出了小時候爺爺買給我的一隻布偶娃娃。取過硃砂筆,我把名字和生辰八字寫在了黃紙上後,貼在了布偶娃娃身上。
那條烈蛇醜惡的腦袋彷彿也在打量著我,它盯了我好久,開端漸漸向大梁中間遊去。我心中叫苦不迭,因為我裝死人時躺的位置,頭部就在大梁正下方,三叔婆幽靈所化的烈蛇,必定是想遊到我上方,居高臨下,直接撲在我臉上。
前人說‘借酒澆愁’還真是有先見之明,情急當中,我拎起了儘是油垢的桌子上的酒罈。可抓起灑壇,心中當即絕望了,內裡早就冇酒了。
跟著一縷灰塵飄下,我惶恐地發明,我頭頂的大梁上,暴露了一個醜惡的腦袋。那是一條大蛇,我也不曉得它的學名叫甚麼,歸正在我們這兒很常見,都稱為‘烈蛇’。
傳說家裡的烈蛇是瞥見了也不能打死了,因為它是逝去的祖宗回家看看時的化身。可這時呈現的烈蛇,必定不會是我老淩家的祖宗吧?
我鬆了一口氣,正暗自光榮那體例還真管用,三叔婆的幽靈終究不會出去時,俄然感受臉頰上癢癢的,眼睛裡也彷彿揉進了甚麼東西。
固然老宅四周灑上了石灰粉,又在各個窗欞上貼上了符紙,可我心中還是惴惴不安。就算我藉助這些能避開三叔婆幽靈,可躲得了一時,總不能躲一世吧?
現在獨一的體例,就是我裝死。爺爺之前說過的趣事,現在靈光乍現,全都一古腦兒湧了出來。
求生心切,我也顧不得我的設法對不對,從速把那酒罈端端方正地放在了老宅堂屋中心的小木桌上,又籌辦了一些硃砂畫的符,貼在了酒罈蓋上。
怕狗血凝固,我吃緊忙忙回到老淩鋪子中,在廚房尋到菜刀,割喉放血,裝了一小碗黑狗血。
那股怪風圍著屋子轉了三圈,俄然冇了動靜,長明燈上的火苗也穩定了下來。
糟糕,我都忘了,之前的老宅為了采光,常常會揭開瓦片,放上一塊玻璃,既采光又防風雨。這個玻璃視窗竟然因為我的忽視而冇貼上符紙,三叔婆幽靈或許從那兒出去了。
奇特,那風聲如有若無,彷彿是圍著老淩鋪子在打轉。它為甚麼不吹出去?莫非真的是讓石灰線擋在了門外?
我從小就對這袋萬年青感受獵奇,可又有一種說不出的滋味,總感覺怪怪的。我有這感受並不奇特,因為裝萬年青的布袋是那種色彩特彆鮮紅的布所做,這讓我想到了跟爺爺出門時,常見到的蓋在屍身上的紅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