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螻蟻草芥[第1頁/共2頁]
常言道好死不如賴活著,能活一天賺一天。
這滿洲正藍旗旗兵憋了好一泡尿,現在一泄如注,天然暢快不已。
過了不過斯須的工夫,真有一隊馬隊馳來,隻不過卻不是甚麼鬍匪。
那幾名後生總算明白過來。鬍匪二字還是很有威懾力的,他們趕緊有樣學樣的縱身跳下官道,連滾帶爬的藏身草叢中。
一名滿洲正藍旗旗兵狠狠一鞭子甩下,在一名漢人壯丁背上抽開一道血口兒。
那幾名滿洲正藍旗旗兵見狀紛繁側首過來,見說話的是個漢軍旗人,不由得放聲大笑。
隻不幸那老夫被尿噴的左躲右閃狼狽不已。
陳順才一怔,隨即怒道:“我不是漢狗,我是旗人!我已經被主子抬旗了。”
“喝啊,喝啊,老子叫你喝個夠。”
早已燒燬的驛站前長滿了雜草,不遠處一條野狗撕扯著一具已經開端腐臭的屍身。
這支軍隊便是清廷攝政王多爾袞派去收取山東的覺羅巴哈納部與石廷柱部。
“好啊,你不是渴嗎?老子便給你喝。”
踏踏踏,踏踏踏...
但是滿洲正藍旗旗人不這麼想。在他們看來行軍艱苦,鞭打這些漢人壯丁便是取樂的體例。
一旁的漢人壯丁步子都慢了下來,怔怔的往這邊望來。
是建奴!是建奴!
幾名哀鴻氣中皆是驚駭不已。
那為首的一名滿洲正藍旗旗兵卻不屑道:“漢狗就是漢狗,即便抬了旗也是漢狗。在老子眼中,你們這些遼東的漢狗和南人也冇有甚麼彆離,隻不過是早幾日給滿洲旗人當包衣主子罷了。如何,你真覺得本身是旗人了?奉告你漢狗,在老子眼裡你永久都是包衣主子!”
這倒不是他們知己發明,而是從北京解纜時帶來的壯丁已經死了多數,剩下的這些勉強能夠支撐到德州。
那幾個哀鴻卻對此熟視無睹,亂世人賤如狗,每天都有無數人死去,他們早就見怪不怪了。
歸正將來打下了德州,縱兵劫奪一番再抓一批新的便是。
他驀地一驚,大聲呼喝道:“快閃到一邊去。”那幾個年紀較輕的哀鴻卻並冇有當即跳下官道,而是迷惑的望著那年父老。
走在最前麵的是滿洲正藍旗馬隊,約有一千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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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上了年紀的哀鴻愣了一愣,旋即扭頭朝身後看去。
“哈哈,甚麼時候在老子麵前漢狗有資格說話了?”
“彆偷懶!”
現在建奴固然入了關,但賦性未改。如果被他們抓了去,哪還能有活路?
那漢人被抽的一個趔趄幾乎栽倒,在站穩後倒是不敢有涓滴抱怨,持續賣力的拉著車子。
...
一個老夫隻感覺一陣眩暈,撲通一聲坐倒在地。
聽聲音該是有上百騎吧?
最後是一些殿後的滿洲正藍旗與漢軍鑲紅旗旗兵,他們另有一個感化,那就是監督這些漢人壯丁,製止他們偷奸耍滑乃至逃脫。
黃土夯實的官道上稀稀拉拉走著幾個衣衫襤褸的哀鴻,他們個個餓的皮包骨頭,麵有菜色,雙目浮泛無神。
即便這些漢人壯丁冇有出錯又如何?大爺歡愉就好!
如果全數抽死了,還得現去抓壯丁,可看這鳥不拉屎的處所周遭百裡那裡有人?
好賴他們現在還活著,即便隻吊著一口氣也是活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