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十二章 一夜成名（1）[第3頁/共4頁]

亦珍哈腰，撿起地上的簽條，看了一眼上頭的乾支之數，隨後冷靜出了大雄寶殿。

英姐兒手裡拿著個草編的雀兒，身後婆子手裡還拎著兩個油紙包。丫環在旁替她撐著竹骨油紙傘。

亦珍與英姐兒跟在信眾身後，列隊捐了功德銀子，隨後才一次跨過大雄寶殿的門檻兒，進入殿內。

亦珍搖點頭，這那裡能猜獲得？

四人俱得了好簽，特彆查公子，因問的乃是功名，得了個上上大吉的簽文，喜到手舞足蹈。

那少女一雙又大又亮的眼，彎成兩泓細細的新月，嘴角向上翹著，彷彿新奇采上來的菱角，生嫩水靈，讓情麵不自禁地想咬上一口。是時正不知說到甚麼高興事，與一個同她對坐的小娘子相視而笑。

方稚桐也不藏掖，風雅將簽紙展開。

“珍姐兒快嚐嚐這鬆糕，再不吃就都涼了。”英姐兒表示家裡跟來的婆子拆開油紙包，又讓丫環去寺裡施茶的處所，取了兩盞寺中的井水來。

禪寺內的大雄寶殿金碧光輝，巍峨莊嚴。殿中供奉的釋迦牟尼坐式說法像法相恢弘慈悲，半開半閉的一雙法目諦視塵凡。兩旁則供有十八羅漢，觀音大士和三十二應身像。

隨後將簽紙交予亦珍，一副不欲多言的模樣，垂睫不語。

西林禪寺始建於南宋年間，初時名為雲間歡迎院，後在元朝初年被元兵放火燃燒，毀於一旦。直到太祖時候才得以重修，改名為西林禪寺，並在寺內修建起西林塔寶塔。為記念建立雲間歡迎院的高僧圓應禪師，故而西林塔又稱圓應塔。圓應塔塔勢崢嶸寂靜，四周州府無出其右者。

她家的婆子又在她背後耳提麵命：“蜜斯，女孩兒家家的，哪有當街拆了油紙包，一起吃東西的？等下到了寺裡，尋個僻靜處，坐下來漸漸吃纔是端莊。”

亦珍點點頭，“確切好吃。”

三人聽了，都出聲安撫他。

饒是脾氣利落如英姐兒，也不由得羞紅一張臉，捶了亦珍一把，“珍姐兒！”

奉墨上前挑起馬車上的葦簾，悄悄對裡頭道：“公子，西林寺到了。”

自偏殿出來，嘴裡猶唸唸有詞翻來覆去地將簽文幾次品咂：“頓時朱衣少年郎，東風對勁姓名香。草頭人姓為知己，己醜佳音至畫堂。”

等兩人各吃了一個鬆餅後，英姐兒笑著問：“如何？好吃罷？”

油紙包裡是一色四個豆沙餡兒鬆餅，一隻隻小巧小巧，看著都噴香鬆脆，這時猶不足溫，不涼不燙，吃著正適口。

其他三人天然毫無異義。

公然酥鬆苦澀，非常適口。

“是呀，謝賢弟你同我們還客氣甚麼？”查公子笑眯眯地。

方稚桐一邊護著謝公子朝大雄寶殿走去，一邊漫不經心腸環顧，驀地，少女燦若夏花的笑靨映入他的視線，在他猝不及防的頃刻。

亦珍在廟門前等了約一盞茶工夫，就見英姐兒與她家的丫環婆子走了過來。

英姐兒也學了亦珍的模樣，小口吃將起來。

“不知方賢弟求的是甚麼？”查公子獵奇地問。

“那你的簽……”三人齊齊望向方稚桐手裡的簽紙。

查公子見氛圍有些降落，忙搖著扇子揚聲說：“快快快！我們快些進寺裡去，免獲得時候好位置都被人搶先占了去。”

竟生出一副秋闈必然高中的豪情來。

英姐兒最後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冇頭冇尾，但是亦珍倒是明白她的，遂悄悄握住了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