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章 一次相助（3）[第3頁/共3頁]

不過這動機過於驚世駭俗，亦珍老誠懇實地將之爛在肚子裡，隻搖了母親的手臂，央母親承諾她十五那天得西林禪寺去上香還願。

前兩日隔壁的楊夫人帶著寶哥兒回周浦鎮孃家去了，臨走之前，隻說這家中竟日雞飛狗跳，倒黴寶哥溫書迎試。楊老爺這回恰是鬼迷心竅，如何也不能從一次得兩個兒子的牛角中鑽出來，又想楊夫人在家裡一哭二鬨三吊頸的，萬一驚得那丫環動了胎氣便不妙了，遂攔也不攔，任由楊夫人帶著兒子和貼身的丫環婆子，雇了輛馬車，呼啦啦走了。

那馬伕笑嗬嗬地將五十個銅板收在懷裡。這家人家在車馬行說好了，雇他這老馬拉的馬車一天，給一兩銀子。這一兩銀子叫車馬行抽去了大頭，他本身也就隻能得著兩百錢。眼下這位蜜斯分外給他五十錢喝茶，他把這錢省下，還能給家裡的婆娘扯一塊布，或者買把梳子。

齋堂內的和尚將丁娘子與亦珍讓入殿內。因恰是用午餐的時候，很有些信女留在寺內用齋。

那老夫人一聽，不由微微點了點頭，心道這是個孝敬的小娘子。

待她們落座，齋堂的和尚上前扣問，要點些甚麼齋菜。

丁娘子見亦珍為人並不畏畏尾，落落風雅，進退有度，非常喜好。

曹氏假做被女兒央得煩了，“好好好。”

亦珍眼看氣候一天熱過一天，茶攤的買賣因有了心太軟和做成兩爿翅膀狀的千層胡蝶酥，總算不錯，家裡存散碎銀子的匣子已經裝了滿滿一匣。母親曹氏的身材也穩定下來，不必再用湯藥，兩母女還能飯後在自家院子裡閒適地漫步半晌。

“孃親等女兒從西林禪寺帶素齋返來貢獻您。”亦珍聞絃歌而知雅意，當即抱著母親的手臂，笑眯眯地包管。

比及了六月十五這天，湯伯一早去車馬行雇了一輛馬車返來。

因正逢月望，西林禪寺內香火鼎盛，善男信女來交常常，亦珍不曉得該往那邊去尋那茹素齋的處所，便揀了個麵善的老夫人，上前扣問。

“費事大叔久等了，這就送我們歸去罷。”

不說車伕如何策畫拿多得的五十錢買些甚麼歸去，亦珍帶著招娣進了廟門，添了香燭錢，又到大雄寶殿裡燒香膜拜。

一時候各種手腕都使了出來，因夫人不在府上，無人管束下人，很快內宅這些事便傳得街知巷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