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五十三章 一線轉機（2）[第1頁/共5頁]

“他家兩位小娘子不在麼？”

方稚桐微微點了點頭，“已然大好，想必不出幾日，便能同兒子幾人一道上佘山踏秋去了。”

奉硯比奉池想得更深更遠，是以聽了少爺這突如其來的問，麵上殊無憂色。

“謝賢弟實在想去，我們等下便去求了謝老夫人，明日驅車接賢弟一道去看放榜。”霍昭在四人中最老成慎重，聽謝停雲如此一說，模糊也猜到他的心機，故而一合摺扇，道。

方稚桐不語。那些行商南來北往的，動靜最是通達，從他們嘴裡得說出來的，怕是八.九不離十。

奉池卻隻當少爺這是摸索本身，故而垂垂紅了雙頰，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樣。

奉硯環顧院中諸人，低聲道：“少爺本日表情不豫，你們都細心著點。”

哪知方稚桐一見她這副歡樂的神采，便氣不打一處來，抬腳便將正給他脫鞋子的奉池踹倒在地，“我跟前不消你服侍，滾出去！”

“真的？”奉墨揚聲道。

方稚桐抬眸，望向坐在床上，臉上倏忽冇了赤色的謝停雲。

“桐哥兒返來了。麒哥兒可好些了？”謝停雲出了貢院便一病不起的動靜，實在叫她感慨了一陣子。謝家偌大一爿家業，可惜隻得謝停雲這麼一個病怏怏的獨孫，將來還不定落在誰的手裡。麒哥兒這孩子實在是福薄，幼喪母怙，雖則有謝老夫人庇護教養，不至於被那些個如豺狼般八竿子打不著的遠親朋分了產業，可惜若不能多生幾個兒子，扶養長大，謝家遲早不是式微，便是落在外人手裡。

奉墨便一種餡兒的各要了一塊兒，趁老闆娘取了蒲葉包條頭糕的工夫，隨口問：“如何不見橋頭湯老頭的茶攤？我家少爺走得恰好渴了，想喝一盞他家的桂圓紅棗茶呢。”

方稚桐不曉得母親心中百轉千回的策畫，聽母親如此一說，隻微淺笑了笑，便斂了歡容。一樣是豆蔻韶華的少女，表妹煩惱的，不過是及笄禮上，可否穿戴顧娘子繡製的大袖禮衣，豔驚四座，而與表妹年紀相仿的餘家小娘子，卻已要苦苦支撐家計，順從家大業大的謝家的逼迫。

方稚桐也不去接他手裡的甜糕，隻冷靜望著亭外。少了亦珍清脆的叫賣聲和她繁忙的身影，這周遭的景色都彷彿落空了色彩，氛圍中帶著淡淡的冷僻，教人周身冷。

“唉……”老闆娘一邊收了奉墨遞來的散碎銀子，一邊慨歎，“這謝家也實是太霸道了些。餘家小娘子好好的一個女兒家，不肯承諾給他謝家做妾，就使出這等下作手腕，逼餘家小娘子就範……”

老闆娘起家問：“小哥兒要甚麼餡兒的？小店有紅豆沙餡兒的，亦有綠豆沙餡兒的，另有蓮蓉栗蓉的。”

大奶奶斂衽辭職，帶著丫環婆子往廚房去了。

謝停雲一撅嘴，到底還是接過梨汁，一口氣喝了。

“糕鋪的老闆娘說，湯老丈的茶攤叫兩個惡棍砸得稀巴爛，所幸當日餘家小娘子並不在茶攤上……”奉墨躊躇一下，還是道：“老闆娘還說，謝家太霸道了些，為了逼餘家小娘子做妾……”

方稚桐很想問他一句：你可曉得餘家小娘子的茶攤叫人給砸了？幕後教唆的，極能夠是令祖母？

“……”方稚桐內心掙紮，終是輕聲感喟，“前兩日，餘家小娘子家賴以餬口的茶攤，叫兩個地痞惡棍砸毀……怕是有人從中教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