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1頁/共4頁]
他的指尖在茶盞上輕劃著,盯著她麵無神采隧道:“那又如何。非論你出身如何,現在也是我大清親王福晉,前明於你何益?何況,所謂伉儷一體,我是滿洲,你便也是滿洲。”
兩人在正房次間炕上坐了,錢昭靠近他嗅了嗅,蹙眉道:“甚麼味兒?”
錢昭這幾日以多鐸印信從兵部戶部調來大量舊檔,夜以繼日翻閱檢察,卻仍不得方法,也因很多滿文檔案封於瀋陽,並未遷徙至北京。
錢昭瞧了眼西洋座鐘,剛至巳正,心想他來做甚麼,便道:“去報王爺便是了。先看茶吧。”
本想著錢昭生一早晨氣就好,哪知接連幾日都是不冷不熱,也不共同他作息,他出門那會還睡著,他返來的時候已經用過飯,題本約莫就翻翻,原封不動堆著,多鐸也懶得看,讓人直接送去攝政王府,本來就不關他甚麼事兒。
“女子出嫁從夫,你們漢人也不例外。你是我妻,此後還將為我誕育後代,自應與我族休慼與共。”多鐸知她雖跟了本身,卻仍心繫前明,她不但是他的女人,將來更加他臂助,內心這道彎勢需求轉過來。
多鐸自江南返來一向與錢昭廝混,絕跡於秦樓楚館,現在想來很有些記念。目睹出了南苑,兩人各有侍從牽了馬來,便就此彆離,各自歸家。
他環顧全部屋子,發明她將昔日深色的傢俱都換成了花梨和紫楠,榻上墊著厚厚的絨緞氈子,地上鋪的是駝色長毛毯子,看起來非常敞亮溫馨。靠牆擺著一張畫案,其上供一盆枸杞,紅果累累,非常風趣。這邊牆上還掛著一幅古畫,畫中竹梅栩栩如生,他踱疇昔細看,枝乾上的積雪彷彿一觸即落,忍不住伸手,卻聽身後一記清喝:“不準碰!”
“平西王……吳三桂?”錢昭沉下臉。
多鐸那裡懂茶,瞧她清麗羞怯,心中倒是一動,回道:“好。”
他摩挲著她手臂光滑的肌膚,道:“進府多久了,還風俗麼?”
佟氏送走母親,眼圈有些發紅,跟在多鐸身後一言不發。
正煩惱中,外院有寺人來報,說:“福晉,攝政王來了,眼下在前殿書房。”
“我何曾如許看你。”多鐸笑道,“是你內心一向膈應,以中原正朔瞧不起人吧?”
佟氏低頭回道:“風俗……就是有些想阿瑪額娘。”
錢昭一手按在他胸口,遠著些問:“本日還順利麼?”
尼堪拉著多鐸,問道:“王爺感覺那些女子如何?”
東廂還亮著燈,就曉得她會等著,多鐸微微一笑,進得次間,公然見她在榻上歪著。矮幾上擺著德化窯的白瓷茶具,約莫是一邊品茶一邊讀書。
多鐸眯著眼,握住她的手道:“你知跟了我,此事在所不免。”
她嘲笑一聲,道:“我父母祖上是漢人,世居漢地,自小所學皆為漢書,哪怕現在以身侍敵,也不敢以他族自居。”
此時哲哲倉促趕來,向福臨道:“天子怎可對你額涅如此!”
他摟了她安撫道:“宴飲不免,待會換了衣裳就冇事了。”
多鐸想起剛纔那身材妖嬈的美婦,心頭一熱,道:“不錯,會服侍人。”
尼堪“嘿嘿”一笑,道:“王爺公然好眼力,隻摟上一摟便曉得她會服侍。我曉得個好去處,王爺不如同往,叫那妙姑跟來奉侍。”
錢昭那裡怕他,瞥他一眼便回身進了閣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