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第3頁/共3頁]

“退後！”夙淵一聲斷喝，將她推到後側。

山洞狹長幽深，她跟在夙淵身後緩緩往裡行進，沉寂當中隻要輕微的腳步聲響。兩壁皆結著霜白，影影綽綽地泛著寒光。

怪物那雙幽綠的眼睛深處竟彷彿有所顛簸，它喘著粗氣，冒死地點頭。

……

夙淵緊抓住她的手掌，那怪物卻正被病痛折磨，涓滴冇有反應。蓮華倏然迴轉，怔怔地望向站在洞口的顏惜月，背後雙翅撲動數下，悄悄飛到冰棱之上。

她的神魂這才略微收回，驚詫地望著冰棱間的寶劍，又望著阿誰醜惡的怪物。“靈霈師兄真的來過這裡？！莫非他……”顏惜月看著怪物那鋒利的虎倀，再想到先前將靈佑死死困住的妖樹，心中猛地一沉，竟不敢再想。

怪物的腳步聲放緩了幾分，它停在冰麵上，彷彿不敢上前打攪。樹下的人卻側回身，感喟道：“看來這裡不再承平了。”

在光影下，有個身影緩緩閃現，就站在樹下，揚起臉，望著碧綠的枝葉。

竹林清幽，水流緩緩，有人曾以竹枝畫出一株著花的大樹，一樣也是垂滿藤蔓。

頃刻間夙淵的身影已退避數丈以外，四周風雷滾湧，數道金光交叉橫斜，將那密密麻麻的藤蔓死死封住。顏惜月趁著這時飛身救下靈佑，手中長劍翻轉，頓時將逼近的藤蔓斬得四濺寥落。

*

夙淵控著蟠龍光影，隻稍稍今後，藤蔓剛被撕扯，靈佑亦隨之收回痛苦聲音。“這些藤蔓……已經鑽進我身子了。”說話間，扭曲的藤蔓忽而簌動起來，像是要奮力從金色蟠龍的利爪下襬脫出去。夙淵指掌發力，金色蟠龍舉頭嘶吟，震得四周冰麵咯咯作響，那些藤蔓突然收縮，像冬眠的毒蛇般盤曲團起，卻還是緊緊地將靈佑困在此中。

洞口上方懸垂冰棱，下方則雜木橫陳，彷彿是搭了架子。夙淵足踏光劍停在洞口，低聲道：“想來應當就是這裡。”

那怪物身子微微顫抖，忽而跪倒在地，以嘶啞的聲音說：“玉……玉京宮。”

陣勢垂垂變低，這山洞竟像是斜放的漏鬥普通，越是往裡，越是寬廣。顏惜月在陰暗中行了好久，夙淵卻俄然停下腳步。

“師兄……”顏惜月心跳加快，魂不守舍地往前走去。縮在一邊的怪物此時驀地昂首，嘶吼著，雙眼收回氣憤的光。

它搖搖擺晃地走向那片空曠的冰穀，妖樹被雷火所傷，花朵墜在冰麵，散完工血紅的灰燼。但那些藤蔓還在不竭扭動，即便斷裂，卻又鑽進了冰層，彷彿重新獲得了生命。

“謹慎那妖樹!”顏惜月趕緊提示，他們這才謹慎翼翼地掠過冰麵，來到近前。靈佑雖從妖樹間離開，但肩胛兩側被藤蔓鑽出血洞，在旁人的攙扶之下都冇法站立。

“你不熟諳我了嗎？”她謹慎地伸展開雙翅，哀傷道，“我是蓮華……我們，都來找你了。”

啞啞的叫聲貫穿洞窟，許很多多的怪鳥撲飛而來。夙淵振袖間風聲翻卷，怪鳥們被這狠惡的打擊撞至洞壁，顏惜月隨即出劍橫掃，劍光過處，腥血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