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第1頁/共3頁]
“太下台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她緩慢後掠,在煙霧中疾誦符咒。一聲劍吟,寒光如注,她不顧半空飛火狼籍,持劍衝出。那肥胖羽士雙指一緊,手中赤劍回聲刺出,直取顏惜月麵門。
兩人一時都冇開口,暗淡當中,卻有點點藍光從遠處飛來。顏惜月見了,不由又氣惱:“小七,關頭時候你跑那裡去了?!真是貪恐怕死!”
夙淵一抬手,那張靈符便悠悠飛來,飄到顏惜月身前。她默唸心訣,鈞天寶鏡的鏡麵變幻千萬,如湖水一波一波盪出清漣。忽一刹時華光燦爛,寶鏡自行浮起,那靈符中有一點紅光若隱若現,終究擺脫束縛,被寶鏡緩緩吸入。
火舌狂舞間,麵前彷彿呈現紅色巨蛇,怒睜圓目伸開血口。
他背對著顏惜月,冇有與她說話,隻漸漸朝前一步,朝著對方沉聲道:“把蜥蜴的元神還給她。”
“你,你在道爺麵前使詐,看我不……”雲鬆還待嘴硬,少年羽士趕快與他附耳低語,隨後將他扶起。雲鬆瞥了瞥夙淵與顏惜月,哼了一聲,這才悻悻然踉蹌拜彆。
這太符觀亦是修仙門派中的俊彥,但附屬北派,向來以煉心煉性為始基,與南派的玉京宮並非同類。加上前代觀主與顏惜月的師祖曾因除妖之事有過嫌隙,兩派之間就更少來往。倘若剛纔那兩人恰是太符觀弟子,隻怕不會就此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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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惜月聽得他竟然如許說話,長劍一震便擋在兩人身前。
劍影如細絲銀網,潑傾瀉灑籠向那肥胖羽士。他嘲笑著袍袖震風,道道硃紅靈符撲卷而出,飛在半空分化成無數火焰,儘朝著顏惜月攢射而去。她足踏枯樹展轉挪移,劍光觸處,火影暴漲,竟沿著寒涼劍身伸展直上。
少年羽士連連點頭,“師兄說的一點冇錯,我們辛辛苦苦搜尋遍山,終究降服此妖,冇想到竟有人想不勞而獲。這玉京宮的清闕真人也太冇本領,竟教出瞭如許的門人!”
七盞蓮華委曲至極,嚶嚶道:“人家怯懦……”
“你有甚麼資格如許說?!”顏惜月超出夙淵就想往前去,卻被他抬臂攔住。
夙淵冷哂:“口氣倒還是傲慢。”
顏惜月切近夙淵身邊,小聲道:“不要真的害彆性命。”
少年羽士後退一步,那肥胖羽士抬手,漫不經心道:“師弟莫怕,我倒要看看她敢不敢朝我們脫手。”
直到那兩人的身影遠去,顏惜月才從那光怪陸離的氣象中回過神來。昂首望瞭望寂靜在旁的夙淵,原是想要感激,但想起本身先前對他說過的氣話,又難堪萬分。
他惶恐掙紮,但越是發力,藤蔓越是膠葛入骨,轉刹時就將他半個身子拖拽進泥潭。
落空了法力的朱雀靈符敏捷枯萎,碎成灰燼飄然散去。
顏惜月忍無可忍,奮然出劍!
“不但搶我功績,還敢對師尊出言不遜?!”她臉上稚氣未儘,眉眼間卻寒意森森,就連眉心那朵紅梅亦好似染上了霜雪。
那人揚唇一笑,向少年羽士道:“這倒奇特,有誰看到是她脫手?清楚是見我們收妖,想來占個便宜吧!”
藤蔓已將雲鬆咽喉死死纏住,少年羽士無計可施,隻得取出那張硃色靈符,哭喪著臉道:“請上仙饒命!小道們再也不敢掠取妖物元神了!”
――幻像?!
嘗試新體例那人卻置若罔聞,轉手就將靈符交於身後的少年羽士。顏惜月見狀,倉猝上前一步,抬手作勢,“道長,這蜥蜴妖怪是我擊敗的,請將它的元神交還給我,我還要回山覆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