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 4[第1頁/共2頁]

付新垂著頭，不管是從神情還是姿勢，都表示得極其恭敬。付新曉得，呂氏明天來勢洶洶，不消人奉告，她就已經能猜著，呂氏是來尋她的倒黴的。之前，有她娘為她攔在前麵。她娘身後，另有她爹為她披荊斬棘，現在，她隻能靠本身。

除了凝香園，還能有哪兒？春絮這一席話，拐著彎奉告呂氏，凝香園的人，隨便動不得。不但單是付偉，很有能夠傷的但是廣陵太守的麵子。

凝香園裡的下人，已經有人驚叫起來。付新從案角彈開時，額頭上立時血流如注，但她卻死死地將沈蓉的牌位抱在懷裡。

付新的小身子，在呂氏說完，搶在呂氏帶來的婆子之前，衝到案子上，攀著案子，一把將沈蓉的牌位拿到手，案上的香燭供品碰落到地上，收回叮噹的響聲。然後付新緊緊的將沈蓉的牌位抱在懷裡，如小獅子子普通，機靈地看著呂氏。

而聞聲內裡動靜，掙開呂氏的人，衝進偏廳的紀媽、繡燕跪到呂氏跟前求道：“二孃子、二孃子饒命啊，憨娘自小就犟，真的會出性命的。二孃子就饒了憨娘吧。奴婢求二孃子開開恩。”

呂氏大驚，罵道：“作死的東西，想死也彆拉著我。快給我看看，她如何樣了，快去喊個大夫來。”

付新眼瞅著紀媽和繡燕被呂氏的人拉到院子裡，不一會兒便就傳來“啪啪”的聲音，那是一種專門掌嘴用的版子，打在臉上的聲音。付新抿著唇，咬著牙，瞪著呂氏。

紀媽、繡燕大驚，上前討情道：“二孃子息了雷霆之怒，憨娘還小，那畢竟是她生母的牌位，就請二孃子高抬貴手，繞了憨娘這一回吧。”

呂氏也聽懂了春絮的話。想了想，她冇事跟凝香園裡的丫頭婆子較甚麼勁？她來可不是為了她們這些個下人。呂氏抬眼一看，就見從偏廳出來的付新，一身重孝地站在邊上，側著身子。見呂氏不說話了，並不上前，而是側著身子給呂氏施禮：“二孃子萬安。”

紀媽也好，繡燕也好，都是下人。付新從不希冀著她們為了她，與呂氏作對。因為付新曉得，她們不是呂氏的敵手。就是她本身，也不是。

呂氏也不出聲，雙臂環胸，滿臉肝火地上高低下打量著付新。呂氏不說“免禮”，付新也不敢擅自起來，便就一向那麼屈膝呆著。

呂氏氣得，咬著牙罵道：“小雜種，還反了你了，一口一個娘，你給我弄弄清楚，誰纔是你娘？來人，給我把牌位搶過來，給我砸。我倒要瞧瞧，你如何追那死人去。”

被撞得兩眼冒金星，臉上流得都是血的付新，抿著唇，起來卻又要往案角上撞，大有不撞死決不甘休的架式。不管是凝香園的人，還是呂氏帶來的人，天然不能任著付新如此。都倉猝忙地想上前去拉付新。

呂氏這纔看著紀媽、繡燕，道：“你倆個不說話我都忘了，常日裡仗著沈姨娘和二爺，從不將我放在眼裡。如何，還當著沈姨娘活著，或二爺在家的時候？誰給你倆個臉，跟我討情？拉下去，掌嘴。”

呂氏瞅著付新，笑道：“竟然敢瞪我？去，將她手裡的牌位給我搶過來，砸了。”

但是付新冇有半點兒要告饒的意義，就見麼半屈著膝，都已經看出她的腿在抖，臉上也已經透出汗來。

凝香園變得非常地溫馨，下人們大氣也不敢出。呂氏不開口說話，便就冇一個敢收回一點兒聲響的人。繡燕心下大急，故意去找周老太太，卻又尋不出個藉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