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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孃娘端莊嚴肅，高居正殿當中，端倪溫婉，儀態風雅。被宮人服侍著用早膳，一如桑枝不在時那般溫馨。桑枝遠遠站在院子裡，已然又是一個冬。客歲的時候她也是這個季候在坤寧宮裡挨鞭子，被抽得遍體鱗傷。傷雖已不痛，但通體鞭痕卻並未減退。

“皇後孃娘今兒去給太後存候，捱了頓罵。”

太後愣住話頭，素勒趕緊垂眸道，“是臣妾無能。”

“噢，這倒也是。可貴皇上來一次，皇後孃娘還冇留住人。”

這話一出，皇後內心一抖，心頭百味陳雜。

“無能？”太後嘲笑一聲，“你不是無能，你是廢料！”

“如許吧，到底是承乾宮給的人，在坤寧宮裡出事分歧適。”太後淡淡道，“哀家這裡正缺個丫頭，讓阿誰小宮女到慈寧宮來吧。”

皇上因著擔憂皇貴妃的身子，也一向冇來過。畢竟年底，天子要操心的事兒是最多的，因此下朝以後就直接去守著皇貴妃。又為了讓皇貴妃放心，並不召其他妃嬪侍寢，偶爾隻去鐘粹宮貞妃處。

“這就是措置？！”太後嗬嗬笑起來，“婦人之仁。你不要說了，這個丫頭――叫甚麼來著？”

太後厲聲道，“董鄂氏在你宮裡安了個釘子，你不會拔了？還和一個宮女不分尊卑，冇有高低，成何體統！哀家原覺得你是自個內心有籌算，未曾想你竟然被一個小宮女玩弄於鼓掌之間，如此是非不明獎懲不分，便是當真讓你坐穩中宮，你又能坐幾天！”

後宮裡這些宮妃們起起伏伏都看慣的，因此一時候鐘粹宮熱烈起來。坤寧宮倒也式微下風，不過是皇上冇時候來罷了，並且比擬之前，坤寧宮現在的日子安穩多了，起碼不會總被找費事。

坤寧宮裡冇人跟她說話，統統人瞥見她就當看不見，連鄙夷嫌棄的眼神都冇有。這比唾罵更讓桑枝感覺堵塞。宮女們談天，也不避諱她，隻當她是透明的。

台階之上，天涯之遙，倒是可望不成即。這麼久以來，桑枝第一次感到絕望。坤寧宮倒冇有難堪她，隻是比難堪更可駭的是冷酷。全部坤寧宮的人視她如無物，她再也冇法靠近內殿。

“哀家原覺得你性子穩，不比靜妃，你能做個賢渾家，現在看來倒是老眼昏花了。”太後不鹹不淡地說，“你身為皇後，卻讓皇上半夜從坤寧宮移駕去鐘粹宮，這等奇恥大辱竟是忍下去，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