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師父的徒弟（四）[第3頁/共3頁]

薑一站在她的身邊，比她略略高了一點，極乖地點了一下頭，輕聲道：“多謝師父。”葉笙看出他的拘束，安撫地拍了拍他的肩，想讓他漸漸適應。

薑一被她拉著，偏頭看著她體貼又憤恚的臉，微微偏了偏視野，頓了頓，又將視野偏移到了她的臉上。

“師父，您返來了。”一見到她，薑一忙低頭問好，配著正跪在地上的姿式，讓葉笙渾身都不舒暢。“你是我門徒，又不是我府上的下人。”葉笙說著，拿走了他手中的抹布。

葉笙在一旁看著，樂得一臉是笑。“真是半晌也分不開。”她笑著調侃道，而後轉頭去看薑一，“快出來吧，小一，你的衣服可要薄很多了。”說著，她順手扯了一下薑一的衣服，卻諦視著他的衣衿，驀地皺起了眉頭，道：“小一，你衣服上如何會有血？”暗色的衣服帶著血漬，不當真看便不那麼輕易重視到。

“你為何還是如許拘束。”葉笙蹙蹙眉，將抹布扔到一邊，而後拉了他的胳膊，向前湊了湊，很高聳卻又很天然地給了他一個度量，道：“我讓你感覺不安了嗎？”

聽了聲音，塞壬和連晟便也看過來，就見到被掀起衣服的少年怯怯地站在那邊，□□的腰腹連著前胸後背滿滿都是猙獰的鞭痕，鞭鞭見血連成一片，看著嚇人得很。難以設想阿誰男人竟然忍心在如許的傷口高低那樣的狠腳。

葉笙眨眨眼，看著他，冇想到他會笑。看著他很快隱去的笑意，葉笙噗嗤一聲笑出來，扯了扯他的臉頰，給他扯出了一個鬼臉。“就該如許嘛，要多笑一笑。”她說，“小一，你還是笑起來都雅。”

“不疼。”薑一低低答道，“您伎倆好，一點也不疼。”他對旁人的恭維與忍耐彷彿是一種風俗，他總能讓葉笙看得難受，彷彿在無形當中能握住葉笙的心臟，讓她為他喜為他怒。

“咬著。”葉笙反覆道。

“但是……”薑一低著頭，頓了一頓，而後訥訥道，“我每天，除了吃，就是在睡。冇有效處的話，冇有效處的話……”他又頓了頓，“您會……趕走我吧……”最後幾個字低如蚊呐，卻還是被葉笙給聽清了。

“臟……您不要碰。”薑一見狀，伸伸手，卻冇敢從她手裡搶東西。

或許是女子的母性使然，而後的日子裡，葉笙第一次學著如何無微不至地體貼一個孩子――她感覺小她五歲的薑一還隻是個孩子。對此，薑一則顯得很惶恐，總想從床上爬起來，誇大本身隻是小傷。見他不風俗，葉笙固然在乎他的傷勢，卻也不肯逼他。二人誌願折中，在薑一的傷口全數結痂的時候，葉笙答應他下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