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靈車[第1頁/共3頁]

我把頭髮弄亂，臉上塗滿泥巴，弄得不人不鬼地。然後找了個陰地，在地上插了兩根香燭，燒了紙錢，過了一會兒，跑來兩個小鬼，深深嗅著香燭味道，拿了紙錢歡暢地跑掉。

車裡黑乎乎地，透著一股難聞的腐朽死人味。車窗都蒙著黑布，也不電燈，我瞧見韓老爺子的位置，就坐到了他背麵。

我嘴裡壓著五帝錢，如何能夠說話？他嘖嘖兩聲，“屁大的本領冇有，也敢管天大的事，現在的小娃娃，真是缺心眼，”說完，就靠著椅背睡覺，不一會兒就響起了呼嚕聲。

“誰拐了你外孫，找誰去，不是我，彆在這兒撒潑。”

內裡黑漆漆地，鬼街上夜裡不上燈，冷風幽幽，半個影子都冇，跑了？我內心迷惑，就聽到中間傳來一聲哎呦，跌出個黑影。

殯儀館離得不遠，步行半個小時就到。黑夜幽幽，烏雲蔽月，冷風收回哭泣幽鳴，就算我膽小，內心頭也有些發冷。忽地想起白日裡紅衣女子的叮嚀，暗自好笑，都出來了，還能歸去不成。

這真是要了老命了，我睡不著了，肝火沖沖地下了床。

我眼皮直跳，幸虧剛纔冇跑，要不然這會兒正要跟韓老爺子作伴去了。

我隔著門叫道：“今晚不開門，去彆家吧。”

“那是，那是，”黑衣老鬼看他不凡，天然樂得交友。

我聽了心中嘲笑，騙鬼呢？孤魂野鬼想要投胎，必得去陰曹地府走一遭，洗去宿世各種，消去罪孽，還得等名額呢，哪有這麼簡樸。

我拿出一根香燭，插到門口，捲菸嫋嫋，惹得黑影湊上來猛吸一頓，神采沉醉。“吃了東西快走，再不走，彆怪我不客氣。”藤條一甩，嚇得黑影跑的潔淨。

砰砰砰，內裡直接開端砸門了。聽那陣容，彷彿要把我家的店麵給拆了。我從櫃檯裡抽出一根柳樹藤條，拿在手裡開了門。

殯儀館裡沉寂陰冷，大早晨也冇人巡查，被我等閒翻牆出來。

我騎虎難下，內心謾罵，這是哪兒冒出來的野鬼，竟然占我便宜。我紅著臉，難堪叫了聲哥，聲音低如蚊蚋。

我猛地想起昨晚來到店裡的母子鬼，莫非老太婆嘴裡的孫子就是阿誰胖娃娃？不過我冇籌算說出來，“冇見過，快走。”

見我們兩個違規過關，前麵的鬼鬨騰起來，有幾個被淘汰地衝過來惹事。化作厲鬼的壯漢眸子子猩紅，渾身鬼氣纏繞，衝上去抓著幾個鬼撕成碎片，填進了肚皮裡。

我撿起來一看，頓時噁心，竟然是腐敗的死人眸子子。這個死老太婆，鬼眸子也敢給我，這玩意兒陰氣重，我一個活人哪兒消受得起？隻能先拿黃紙銅錢壓著，等天亮後丟掉。

我內心惱火，巴掌攤到他麵前，想要回黑符。這東西估計是身份憑據，冇了它，恐怕要惹出很多風險。他翻著眼皮，“乾嗎，要糖吃啊，再叫聲哥來聽聽。”

“誰啊，”我叫了聲，冇人應對。

他拿出簿子，“你們是讀書人？可認得上麵的字？”

我擠到前頭去，幾個鬼見我插隊，紛繁來揪我。我把眸子子一瞪，攝魂術嚇得他們倉猝躲開。

冬夜打雷？公然不是出門的好時候。我關好了鋪子，掛起白紙燈籠，回到裡屋睡下。到了後半夜的時候，俄然被一陣拍門聲驚醒。

黑衣老鬼對勁點頭：“倒是個機警地，這是鬼文，淺顯人身後渾噩，底子不認得，教起來費事。還是你這類魂力強的好，靈慧聰敏，一眼就懂。”說著，還對青年透暴露戀慕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