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愛恨[第1頁/共3頁]
她目光一側,便見益陽長公主身後站個仙顏女冠,未加妝飾,靈秀天成,倒襯的本身誇大濃豔,心下生酸,勉強笑道:“想是懷安居士劈麵?”
但是她畢竟是隱太子之女,雖有縣主身份,天子當政時,卻仍有些難堪,和靜縣主也是如此。
鐘意已經削髮,雖不至於斷絕父母親緣,卻也跳脫塵凡以外,年關歸家不得,崔氏前幾日來看她,思及這茬,冇忍住落了淚,鐘意勸了好久,方纔止住。
她於醫道很有些見地,兩世下來,曉得的藥方也多,她籌算全都清算出來,公之於眾,也算做些善事。
父兄被殺,長年與寡母相依為命,雖有太後照拂,卻也是仰人鼻息,歸德縣主在如許的境遇中長大,實在不能希冀她有一副倔強脾氣,有些謹慎的看了目光彩迫人的定襄縣主,便要讓位置給她。
鐘意向她見禮:“縣主。”
方纔她們在內殿,竇太後一句都冇提,想是怕她們傷懷。
鐘意聽出她話中寒刺,淡淡回敬道:“人本就身處塵凡,那裡能跳的出?不過是修行罷了。但願縣主這回,能碰到一心人。”
……
原是定襄縣主。
鐘意自發不當,側身避開,取了帕子擦拭,卻覺一道冷酷目光投來。
“貴妃的日子也不好過,紀王八歲就出藩,臨川客歲纔有封號,四妃之首也不過是空架子,”益陽長公主點頭道:“真不明白定襄在想甚麼,到處叫她母親難堪。”
益陽長公主豁達,不覺得意:“不曉得也就罷了,既然曉得,我倒想去湊個熱烈。”言罷,又去看鐘意。
阿史那忠死的時候,她並不感慨,反倒感覺如釋重負。
沈複回身望過來,夜色昏黃,暈黃燈光下,俊挺如竹。
她轉向定襄縣主:“你也是,怕她做甚麼?”
鐘意心境有些龐大,寂靜不語,益陽長公主卻揚聲喚道:“沈侍郎。”
“縣主,先逞口舌之利的彷彿是你,居士不過回敬罷了,”鐘意還未答覆,便聽有道清冷聲聲響起,沈複不知何時入殿,站到鐘意身前,淡淡道:“賢人尚且說以直抱怨,居士何錯之有?”
平常她們入宮的時候,總能在嘉壽殿見到歸德、和靜二位縣主,本日直到離宮,卻都不見人影。
本日既是姻緣宴,來的自是未婚男女,女眷當中,便以歸德縣主身份最高,按端方,便該叫她坐首位纔是。
“真的,方纔定襄與你相爭,他想也不想,便上前護住你了。”益陽長公主笑了,目光有些感慨:“男人如果至心喜好一個女人,眼神裡是藏不住的,我看得出來。”
鐘意入內,便見歸德縣主麵前站了位年青女郎,麵如桃李,身形豐腴,額間花黃勾畫的極其精美,華服貴飾在燈光下熠熠生輝,手中執一把孔雀羽扇,端的嬌媚。
鐘意自無不該。
她的生母是出身京兆韋氏的韋貴妃,父親卻不是天子。
皇家事件,鐘意一貫充耳不聞,目光一轉,卻見沈複正在火線,不知在同內侍說些甚麼。
“原是沈侍郎,”定襄縣主目光在他與鐘意身上一轉,怒意消弭,俄然一笑:“我聽聞侍郎與居士曾是一雙良伴,可惜姻緣未成,還為此喟歎很久,哪知不過幾月工夫,侍郎到清思殿上擇選新婦了,冷心郎、假女冠,果然是一雙。”
……
鐘意斜她一眼,哼笑道:“偏你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