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龍鳳[第1頁/共4頁]
鐘意被他問的一怔,旋即回神,道:“自是人間龍鳳。”
她目光一動,恍然明白過來。
鐘意道:“這我便不記得了,你是上馬了,跟我說話了,還是彆的甚麼?”
“這如何行,”鐘意推拒道:“叫人瞥見,不知會如何想。”
在她麵前,這個男人一向都是倔強的, 即便肯軟下來,也是撒嬌賣乖, 如同現在這般有力的躺在塌上,她還是第一次見。
邇來產生的事情太多,鐘意又曾調用折衝府軍,雖也寫了奏疏,向天子辯論,但到了這會兒,總該親身回京,說個清楚的,便籌算同他一道歸去。
受傷未愈之事,李政必定是不肯張揚的,不然先前也不必強忍那麼久,鐘意明白他的心機,叮嚀人不準張揚,解開他衣袍,公然見新換的裡衣已經被血濕透了。
皇後亦道:“以女子之身成事,當真世無獨一,我亦敬居士一杯。”
想明白此節的不但是她,殿中諸人,哪有一個是傻的?
那不該該。
天子喝到最後,彷彿有些醉了,麵有醺然之意,問鐘意道:“居士覺得,朕此二子如何?”
拂塵洗塵的宴席,便定在徹夜。
李政湊過臉去,在她臉頰上親了親,道:“你誠懇答覆我一個題目,我就誠懇睡覺。”
李政卻有些受寵若驚,道:“阿意,真是你嗎?”
鐘意怕她動了胎氣,跪在地上不躲,倒是鐘老夫人勸兒媳婦:“好了燕娘,人都返來了,你這是做甚麼。”
撤除帝後與東宮,赴宴之人便是諸位宰輔,連邇來抱病的尚書仆射杜如晦,也撐著病體前去,共襄盛事。
“我幾時不信賴你了?”鐘意辯駁道:“我可甚麼都冇說。”
鐘意睡得不沉,聞聲這動靜,順勢睜眼,見他醒了,有些欣喜:“傷口如何,可還疼嗎?餓不餓,要不要用些水?”
先前那位老醫官說的話, 鐘意還記得, 李政身上有多少傷疤, 她實在也曉得。
李政先往黃河諸州治水,又往北境安定邊亂,民氣已盛,天子有了易儲之意!
李政老邁不甘心:“我另有傷呢,你就這麼對我。”
自塞外至京師,沿路景色有天壤之彆。
李政不情不肯的哼了幾聲,倒冇說彆的。
“恃寵而驕,”他輕聲道:“你感覺我那會兒凶,是因為你冇見過我真的凶起來是甚麼模樣。”
今次是拂塵洗塵宴,天子想也不會決計難堪於她,那這一問,是甚麼意義?
李政委曲道:“我都受傷了,你還這麼對我。”
目光一轉,便能猜度三分。
鐘意輕聲問父親:“我調用折衝府軍之事,陛下冇不歡暢吧?”
“該死,”鐘意道:“讓你那會兒凶我。”
朱騅也悄悄打個噴鼻,表示附和。
李政道:“可你不信賴我!”
鐘意故作不知:“有嗎?我記不清楚了。”
李政急了:“真的冇有!”
天子膝下後代甚多,本日在此的,便是太子睿與秦王政,這個“二子”,指的當然也是他們。
他身上有傷,她不敢用力推,謹慎坐起, 喚了侍從入內, 同本身一道扶了他上塌。
“我可不要,”鐘意亦笑道:“每日晨起點卯,哪個受得了。”
本來,他也會有這類時候。
太子麵上笑意微僵,皇後也一樣。
……
李政悶悶的翻個身,背對著她,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