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錦衣夜行[第2頁/共3頁]

前朝顧鸞公主，明麗過人，前後七次再醮，乃至曾手刃本身的夫君。她身為女輩，卻一度權傾朝野，把持國政長達八年，豢養了百十名男寵，最後死在當時的丞相府中，激發朝局震驚。以她的死為開端，前朝各地暴動，叛逆兵揭竿而起，本朝太祖也是阿誰時候嶄露頭角，終究介入中原。

趙安這才昂首，眼裡掩不住的歡樂：“多謝殿下！”

本宮給他說得惴惴不安，趙氏家規本宮看過幾頁，比軍法還要嚴格，動不動就杖責鞭刑，罪惡大了連“碎骨斷首”（趙氏家規裡寫得清楚，要將人縛在特製的案板上，連續將滿身高低五十餘根長骨頭生生砸斷，最後砸到頸骨，斷首隕命，科罰方結束。此刑最久能夠持續兩月，期間罪人的骨頭長好又被重新折斷，此中痛苦非人所能接受，有記錄的受刑者無一不是咬舌他殺的。）這類及其狠厲的科罰都有，也幸虧趙家先祖對本身族中後輩下得去手。本宮道：“好歹是你表弟，真下狠手打？”

趙構這廝不但不搭手，還在一旁說風涼話：“扶他乾甚麼，讓他本身撞死，也免得來日成為家門禍端。”

趙構家武人風格，粗枝大葉。本宮看到馬車時還感慨道到底是百年世家，再簡樸的車駕也裝潢華貴，錯金鑲玉，哪料真坐上去卻發明這馬車空有個外架子，閣房素淨得連一張軟墊也冇有，行路又顛簸，冇一會兒就磕得本宮腿疼。

趙構佯裝告饒道：“好好好，去去去。走了走了！”

趙安一聽就苦笑，本宮卻來氣：“你有完冇有了？”

本宮擺擺手，心道你們倆少給本宮惹點費事，本宮就感謝你們了，那裡還敢去停滯你們兩情相悅。

趙安冷靜，垂首不言。

趙構道：“這樓主不是每日都現身樓中的，又不是老（）鴇。我們還是走吧，實在想曉得，他日著人來查便是。”

趙構就痞裡痞氣道：“這話說的，我們也是長安少年郎啊，北裡瓦肆留名的，我像你這麼大的時候早就開葷了，長安哪一個名優冇見過？”

更闌夜市本宮還是第一次逛，不免到處看希奇。一起逛去，釵環脂粉之類的女兒玩意琳琅滿目，龜茲販子把弄著一匹色采燦豔的薄紗，夜風吹來縹緲若霞光，當風一嗅，都是芬芳醉人的香膏氣味。俄然火線一陣火光，人群嘩然，幾近將本宮與趙構衝散。走近一看，倒是江湖方士在演出吐火之術，本宮正看得風趣，趙構俄然道：“不過是含著一口烈酒噴出罷了，有甚麼都雅的。”

趙構歪頭看本宮，道：“咦，你不惱趙安啦？”

許是過程過分順利，直到出了宮城，本宮纔有點後知後覺的鎮靜感。

隻聽得一聲感喟，本來趙安不曉得甚麼時候已經站在本宮身後。“殿下這話真傷微臣的心，”趙安一雙桃花眼笑意盈盈，卻做西子捧心狀道：“莫非殿下忘了與微臣昔日的交誼？”

正在拉扯之間，俄然聽得一聲炮響，半空中炸開數朵煙花，照亮了一方六合。

說罷回身就走，本宮忙趕上。此人說風就是雨，真是再率性也冇有。

趙構優哉遊哉從車高低來，道：“我明天代父親執裡伎倆了。趙安骨頭太輕，打幾頓就好了。”

本宮道：“本來如此。”涼州有那麼多好玩的事，本宮很想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