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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體小說網 - 都市娛樂 - 誅華 - 第四十八章 孰輕孰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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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孰輕孰重[第1頁/共2頁]

所謂禮教,在於辯白貴賤,排比親疏,訊斷萬物,措置平常事物。冇有必然的名位,就不能顯揚;冇有器物,就不能表示。隻要效名位來彆離稱呼,用器物來彆離標記,然後高低才氣井然有序。這就是禮教的底子地點。如果名位、器物都冇有了,那麼禮教又如何能伶仃存在呢!當年仲叔於奚為衛國建立了大功,他回絕了犒賞的封地,卻要求答應他享用貴族才應有的馬飾。孔子以為不如多犒賞他一些封地,唯獨名位和器物,毫不能假與彆人,這是君王的權柄意味;措置政事不對峙原則,國度也就會跟著走向危亡。衛國國君等候孔子為他崐措置政事,孔子卻先要建立名位,以為名位不正則百姓無所是從。馬飾,是一種小器物,而孔子卻珍惜它的代價;正名位,是一件小事情,而孔子卻要先從它做起,就是因為名位、器物一混亂,國度高高攀冇法相安互保。冇有一件事情不是從藐小之處產生而逐步生長明顯的,聖賢考慮長遠,以是能夠謹慎對待藐小的變故及時予以措置;凡人見地短淺,以是必等弊端鬨大纔來設法挽救。改正初起的小錯,用力小而見效大;挽救已較著的大害,常常是竭儘了儘力也不能勝利。《易經》說:“行於霜上而知酷寒冰凍將至。”《尚書》說:“先王每天都要兢兢業業地措置成千上萬件事情。”就是指這類防微杜漸的例子。以是說,辨彆職位高低最首要的是改正各個品級的名分。

嗚呼!幽、厲失德,周道日衰,法紀散壞,下陵上替,諸侯專征,大夫擅政,禮之大抵什喪七八矣,然文、武之祀猶綿綿相屬者,蓋以周之子孫尚能守其名分故也。何故言之?昔晉文私有大功於王室,請隧於襄王,襄王不準,曰:“王章也。未有代德而有二王,亦叔父之所惡也。不然,叔父有地而隧,又何請焉!”文公因而懼而不能違。是故以周之地則不大於曹、滕,以周之民則不眾於邾、莒,然曆數百年,宗主天下,雖以晉、楚、齊、秦之強不敢加者,何哉?徒以名分尚存故也。至於季氏之於魯,田常之於齊,白公之於楚,智伯之於晉,其勢皆足以逐君而自為,但是卒不敢者,豈其力不敷而心不忍哉,乃畏奸名犯分而天下共誅之也。今晉大夫暴蔑其君,剖分晉國,天子既不能討,又寵秩之,使列於諸侯,是戔戔之名分複不能守而並棄之也。先王之禮於斯儘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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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呼!周幽王、周厲王喪失君德,周朝的氣數每況愈下。禮紀朝綱土崩崩潰;下淩辱、上式微;諸侯國君儘情征討彆人;士大夫私行乾預朝政;禮教從團體上已經有十之七八淪喪了。但是周文王、周武王初創的政權還能綿綿不竭地持續下來,就是因為周王朝的子孫後嗣尚能守定名位。為甚麼如許說呢?當年晉文公為周朝建立了大功,因而向周襄王要求答應他身後享用王室的隧葬禮法,周襄王冇有準予,說:“周王軌製較著。冇有改朝換代而有兩個天子,這也是作為叔父輩的晉文公您所反對的。不然的話,叔父您有地,情願隧葬,又何必叨教我呢?”晉文公因而感到害怕而冇有敢違背禮法。是以,周王室的地盤並不比曹國、滕國大,統領的臣民也不比邾國、莒國多,但是顛末幾百年,仍然是天下的宗主,即便是晉、楚、齊、秦那樣的強國也還不敢超出於其上,這是為甚麼呢?隻是因為周王還保有天子的名分。再看看魯國的大夫季氏、齊國的田常、楚國的白公勝、晉國的智伯,他們的權勢都大得足以擯除國君而自主,但是他們到底不敢如許做,莫非是他們力量不敷或是於心不忍嗎?隻不過是驚駭奸奪名位僭犯成分而招致天下的討伐罷了。現在晉國的三家大夫淩辱鄙棄國君,朋分了晉國,作為天子的周王不能派兵征討,反而對他們加封賜爵,讓他們各位於諸侯國君當中,如許做就使周王朝獨一的一點名分不能再守定而全數放棄了。周朝先王的禮教到此喪失潔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