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北上帝都（二）[第2頁/共2頁]

沿路的人俱都閉上了眼睛，他們不敢看，卻早已將這一幕印刻到了內心。

――西凝山。

那便是了。裴長歌吐了一口氣，站起家走到門邊，用手抵住了木門。一襲黑衣幾近跟夜色融到了一處，他俄然道：“起來吧。你當初為了帶我歸去，倒還真是花了很多心機。”

“不必，馬上便能出發……”

五年未見，她不曉得他變了多少，又到底是個甚麼樣的人，以是統統都還不能掉以輕心。

但葉葵曉得這是可貴的機遇，單憑她本身的力量絕冇有能夠順利達到鳳城。可跟著他們，統統在她麵前顯得如同難以攀爬的“峭壁”就都會變成低矮的土坡。

而裴長歌心中又何嘗不是這般想的。當初被帶離桃花村時，他央了人歸去將葉葵姐弟倆一道接出來，但傳來的動靜倒是葉葵已死在他上山的幾今後，葉殊亦不知所蹤。他曉得葉葵不過是想尋個安身之處罷了，以是纔想要將他們接出來，但是事情卻這般出人料想。

“部屬知錯！”

阿誰黑衣少年身上有著她不陌生卻又熟諳的氣，眼角下那顆淚痣更是叫人忘不掉。小九的臉，即便長大了，辨識度也還是高的可駭啊……

裴長歌神采龐大地將手撫上葉葵緊皺的眉頭，而後回身麵向還是跪著的副將，道：“這一次鴻都受災最嚴峻的處所是那邊？”

連日來，他們已好久未曾好好歇息過。但時候的確是嚴峻的，哪怕他不在乎老頭子那突來的“病情”，也得趕著歸去一趟。但葉葵的環境是否能跟著他們上路？他有些頭疼起來，揉著額角道：“天亮再走吧。”

頭低低的，幾近垂到地上。

她當初的思疑並非全錯，躺在丁家墳地裡的阿誰底子不是小九。

已冇法關緊的門被風一吹，收回陣陣嘶啞的怪叫。但屋子裡並冇有人起家去關門，隻任由那破門在夜風裡收回一聲又一聲的痛苦嗟歎。黑衣少年低著頭盯著那張已經擦洗潔淨的少女麵龐看了半響，麵色冷凝地看向身邊的副將，一字一句道：“死於惡疾？”

這世道要在俄然間尋輛馬車來，也不是甚麼輕易的事情。

燃著的火堆因為冇有人添柴，已暗淡了很多。就著這昏黃的光，葉葵謹慎打量起麵前的三人來。方纔他們說話之際，她已迷含混糊的聽到了些。但認識未全醒，聽到的話便也不如何清楚。

河水打從路旁流過，飄過來一團破布，又或是一隻滅頂的牲口，另有那已腫脹得看不清臉孔的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