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 禍不單行（一）[第1頁/共2頁]

夜色已經覆蓋了竹林，屋子裡燃著燈，卻看不清池婆的神情。

倒是一旁的丁多福聞言瞪大了雙眼，“取狗的腦筋？”

丁多福也是急的團團轉，撓了半天頭，俄然道：“我倒是想起一樣東西來！”

春禧瞪著眼喊了聲“你――”就被丁多福厲聲打斷了話，丁多福心中猶恐，如果葉葵就這般死了可如何是好。如果她因為救春禧而死，那此後就算他們對小九兩人再好，隻怕這心結也再解不開了。

“我親眼看到的，春禧姐差點被狗給咬了，是阿姐把她推開纔沒事的！”葉殊眼睛紅紅，說到葉葵被咬，渾身顫抖。

梅氏冇法，隻好先帶著春禧歸去。丁多福留下幫著朱剛一道措置狗屍，也能看著兩個小的，梅氏這才放心了些。

隻是這命還在，卻不曉得還能撐多久。

朱剛雙手握拳，看著倒在地上哭泣作響的狗不知如何脫手。見他遊移，池婆又道：“《肘後備急方》中曾有記錄，以瘋狗腦漿塗抹傷口可防癲狗症，你如果不肯意脫手，那麼我來也可。”

“快些脫手，拖不得。”池婆聲音冷冷，眼神倒是非常果斷。

梅氏坐立不安地在葉葵床邊守了一夜，想起丁何氏那半支老山參在。起初年她生春江的時候難產，丁多福掏光了銀子去藥鋪買返來這麼一支小參給她吊氣。最後還剩了半支被丁何氏給收起來了。現在葉葵這幅模樣，氣虛衰弱，如果有了人蔘吊氣該當會好上些。

儘人事，聽天命。

丁多福一怔，旋即問道：“小殊你說的可都是真的？”

取了灰紅色的黏稠物質細心將葉葵的傷口塗抹了一遍，池婆才鬆了口氣。

這一發熱，便燒了足足一天一夜。天再一次亮了起來，她仍在昏睡當中。葉殊哭得兩隻眼睛都腫成了一條縫，就連春禧都被嚇得有些鎮靜起來，經常半夜驚醒揪著春蘭的衣裳問小葉子不會死了吧？

“李大夫不在，現在將她送去鎮上估計也冇有醫館會開門，也許還要減輕傷情，倒不如先將她留在這裡。明日一早，便送去鎮上。老婆子也略懂些歧黃之術，小娘子的性命臨時無礙。”池婆一邊給葉葵洗濯傷口，一邊同梅氏道。

眼睜睜看著葉葵被狗咬了，春禧也實在是心不足悸。被丁多福乍然一罵，身子一顫，反應過來倒是不肯服軟，硬著脖子道：“她如果不跑上去，又如何會被咬！”話剛說完，因為葉葵要脫衣而被趕出來的葉殊正巧從門裡出來，一聽這話立即便憤恚地大喊：“你胡說！若不是為了救你，阿姐底子不會被咬！都是你的錯！繩索也是你解開的！”

葉殊哭了好久，掛著淚珠沉甜睡去。小九守在兩人邊上，到了半夜也終究熬不住閉上了眼睛。

比及醒來的時候，天氣已經微亮。

“甚麼東西？”梅氏孔殷地問道。

池婆又定定看了他一會，纔回身進了屋子。葉殊跟春禧也跟了出來，屋外便隻留下朱剛兩人。

小屋外，朱剛一腳踢向那隻狗，罵道：“這蠢東西！”

朱剛搖點頭又點點頭，“我也不知，它前幾日還好好的，可生了仔後性子便躁了起來。”說著，他悄悄看了池婆幾眼，順手拿根棍子就能將狗腿打斷的老嫗，他還是頭一回見。即便是他本身，他也不能必定一棍子便能將它的腿打斷，可池婆卻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