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2 塵埃落定[第1頁/共5頁]

裴貴妃看著他，驀地大笑起來，直起腰來，將身子站得筆挺矗立。她亦不言語，隻是笑著，笑著，恍若麵前的事跟人都是好笑到無與倫比的普通。

但是嘉寧死了。

裴貴妃束動手，眼神冰冷砭骨，道：“活著吧，起碼活過徹夜再說吧。大好的一場戲，你如果不能親眼看一看，未免也太可惜了一些。”

念念不忘……可還真是念念不忘……

但是裴貴妃還在笑，笑得眼角都帶上了晶瑩的淚珠，也還是笑個不斷。她又如何能忍住不笑？想了這麼久，誰又曾想到嘉寧公主的身上去？

現在想來，到處都是疑點，可在這之前，她竟是甚麼也冇有發覺到。

躺在病榻上好久都未能吐出一句清楚的話來的人，俄然間厲聲嗬叱起來。

“且等一等。”容梵踢了一腳地上的五皇子，內心討厭至極。跟著如許的人伏低做小這般久，現在想起來便叫人感覺噁心不已。幸虧事情總算是要告結束，用不了多久，他便也就不必再持續同阿誰為了獲得五皇子信賴而娶的夫人做戲了。

他隻能悄悄看著老十。

俄然被翻開的大門口，站在朱勳身邊的阿誰身影，豈不就是裴長歌？！

他無數次想要從老十身上找出一點嘉寧的影子來，但是畢竟隻是徒勞……

像是一個信號，容梵的這支步隊被裴長歌誅殺在西歐殿的時候，葉崇武領著的人也到了十皇子麵前。不幸的少年，明顯甚麼也不知情，卻也再冇有知情的機遇了。

“臣妾現在可還真是盼著您能多說些話纔好。”裴貴妃臉上現出一種奇特的神情來，有些欣然隧道，“您如果不說，臣妾又怎能想獲得，您這些年竟是一向都隻想著嘉寧公主。”

半個時候後，五皇子身首異處，血染西歐殿。

非論換了誰，都不會將十皇子的出身扯到嘉寧公主的身上去纔是。

裴貴妃天然也不會因為聽到了一句滾，便真的回身走人。

麵前的那一幕，誇姣得不像是真的。他立在門邊，遊移著不敢上前，恐怕一動就會將麵前的氣象如水中月普通打碎。

她驀地想到了現在已經同他們站在一邊的曹內侍身上，但是轉念一想她便敢必定曹內侍定然是不知情的。如果他曉得當年的事，又如何能夠還在承禎帝身邊呆上這麼多年，並且數年如一日，那般得承禎帝的正視？以是曹內侍定然是不知的，他如果知，想必早就同當年服侍嘉寧公主殿下的那些人一樣，都死潔淨了。

當然，當年的那些流言乃至都冇能傳出多遠去。彼時蕭皇後還在人間，大越的後宮也並不是當今這般輕易被折騰。不過一年後，嘉寧公主便歿了。

皇後做了這很多年的皇後，一入宮便是皇宮，從未受過冷待，那裡能明白那些身份寒微的人都過著如何的日子。

裴貴妃笑著抹去了頰邊泠泠的淚水，想起這麼多年來，每逢七月初九那一日，承禎帝都必然是誰也不召幸的。

誰都不曉得，他曾無數次在角落裡看著嘉寧，看著她一日日長大，像是鮮豔的花一每天綻放。粉的、紫的、紅的、白的，層層疊疊，芳香四溢。叫人隻看一眼，便再也挪不開本身的眼睛。這世上的事，唯有這一件，他如何也冇法放下。

幸虧她當初還曾對承禎帝心抱期盼，故而纔會不時留意他的意向。

他要權力，要很多很多的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