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一零章 來客[第1頁/共2頁]

他帶著百人衛隊，皆著新甲，武裝到牙齒，所過之處皆令百姓驚呼。很多人指指導點，不曉得嬴翌是誰。有曉得的指出來，才曉得本來是河南之主。

張少師道：“山野貧道見過河南之主。”

閻爾梅道：“非是小覷。韃虜畢竟不弱，令其與京師火併，也能減弱幾分，費心費事嘛。”

天香酒樓二樓雅間，臨窗。雅間新奇清幽，窗外則是繁華流水一樣的大街，裡外之彆甚大。

張少師發笑：“京師那位那裡還不足力？本年遼東在打，失地千裡，損兵折將。中原在打，亦失地千裡，損兵折將。國庫空虛，百官屍位素餐，這大明朝那裡另有半分力量？”

神清氣爽一出來，才曉得有人求見，已等待兩個多時候。

張少師道：“近段時候河南之主不在開封，但老是要返來的。貧道籌算去拜訪一二。閻先生可與貧道一起，或劈麵問問？”

閻爾梅點頭：“未曾遣人相詢。”說著自嘲道：“怕是還等著朝廷聖旨罷？”

閻爾梅半晌後啞然發笑：“果然非同凡響，有英主之象。”

“至開封月餘，所見所聞，閻先生有甚麼感觸？”

“打賭？”閻爾梅訝然：“賭這個？”

到廳外，王軼勝正守著，見嬴翌來，趕緊迎上來，低聲道：“主公，是龍虎山少師。”

那非隻嚴肅二字能夠描述，更申明此人是個絕對的強者，乃至他父親張天師身上的氣味，都比不上。

張少師卻還在沉默。

他抿了口茶，看窗外熙熙攘攘，道：“其據中原，占河南。收攏流民以工代賑，補葺城池，開荒地盤，雖不知此時開荒何用，但其行其為，章法井然。你那漕運總督所依恃者，皆已伏法，現在城中貿易漸複，百姓漸安，局勢已定。代明者非他莫屬。”

嬴翌頓時瞭然，擺了擺手，獨自往內走去，內心卻在思忖：這龍虎山的少師，如何跑開封來見他嬴翌？

回到嬴府，先見了王軼勝，大略問了問這段時候開封的事，然後去後院，便模糊有如怨似泣之音，直至於落日西下方止。

張少師笑了笑：“你怕是小瞧了這位。”

張少師笑道：“你見初春之樹，春泥之芽。我見氣數會聚，成龍虎，氣運之可預感，歎爲觀止。”

張少師不言。

“國之將亡矣。”張少師給了他必定的答案：“天行有常，不以堯存，不以桀亡。大明自洪武擯除韃虜至今，民氣已散。朝代更迭乃是人道定命，自當改朝換代。貧道倒是喜聞樂見――擺佈不是那韃虜入主，實乃諸夏之幸也。”

卻也是餓著了――新月穀近兩個月的時候不聞肉味，嬴翌已經算是禁止的了。

正此時，窗彆傳來鼓譟。兩人齊齊望去，正見一隊金盔金甲武裝到牙齒的威武之師簇擁著一名錦袍嚴肅青年從街中而過。

百姓乃至拜倒在地，口呼大人，麵露感激。

嬴翌一怔。

閻爾梅聞言道：“大略是向南罷？北邊畢竟正統，若我是嬴氏，必然讓北邊與韃子火併，隔岸觀火，等打的差未幾了，再出兵北上，一舉定鼎。”

“一日一個樣，朝氣勃發如初春之樹，泥中之芽。”他微歎道：“我以其武夫之身，無治國之能，謬矣。”

兩人站起家來，齊齊見禮。

張少師與閻爾梅相對而坐。麵前桌上放著一隻紅泥小爐，爐上紫沙壺，壺中的水還在沸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