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鳳台[第1頁/共2頁]

子歌話音未落，便覺一個金色身影從房簷閃身而下，直直向她懷中襲來。身法極快，竟是連宋青書也將來得及反應。

宋青書靠在車旁，瞥了她一眼，吐出兩個字：“能夠。”

“碰！”

“待你吐完了，我讓人給你籌辦一處潔淨的屋子，本日便彆回府了。”

“他這不爭氣的傢夥，喜好的女人隻需滿足三點。”盧浚逸見他一副頹唐的模樣，忍不住出言刺激道，“脾氣刁蠻尚武，待他若即若離，若疇昔出身王謝便是最好。你可熟諳如許的女人？”

“好，那歌兒得空便要與你比劃兩下……”

鳳台坊前，落日餘暉點點，繁鬨的販子上，一個青裙少女盈盈前行，在她的身後，一輛馬車緩緩跟從，車伕手握韁繩，帽簷壓得極低。而在馬車以後不遠處，一個黑衣少年的身影若即若離地輟在前麵。他們並行一起，在鄰近宮牆處，拐上一條冷巷。

“我們坊裡的女人，脾氣都是一頂一的恭敬，即便稍有些本性的，待客也不敢猖獗。”織夢聽了這奇特的前提，難堪地蹙眉道，“琴棋書畫精通者大有人在，但這技藝……在坊中實在是無用。至於出身王謝，更是鳳毛麟角。”

“夢兒，你且回房清算一下，我隨後便來。”盧浚逸悄悄在她腰間擰了一把，調笑道。織夢見機地點點頭，斂衣衝二人施禮，後邁著碎步出門去了。

“是呀，劉公子年紀輕簡便勇冠全軍，坊裡的姐妹們都想見你一麵呢。”織夢靠在盧浚逸身邊，眉眼帶笑，“便是陪著少年豪傑一夜痛飲，也是我們的福分。”

閣上有人倚欄而望，華服高冠，俊朗如玉，唇角那一抹笑容蕭灑天然。

盧浚逸看著她的背影消逝於轉角處，方轉頭輕聲道：“我知你心中苦悶，無可言說。隻是，唯有你肯放過本身，她給你留下的傷才氣真正病癒。”

劉豫章冇好氣地擺了擺手，就著罈子喝了一大口酒，濺出的液滴沁濕了前襟，他卻全然不顧。

劉豫章將酒罈信手一甩，滿地陶瓷碎屑傾瀉，一時酒香滿室。

“公子方纔遣退的那位mm，昨夜為了籌辦接待，連夜練了一支新曲，卻冇想到公子連看她一眼都不肯。”織夢見劉豫章未置一言，又道，“你便偷偷奉告我，喜好甚麼模樣的女人，夢兒必能給你尋來。”

“若盧公子早一點來動靜，夢兒徹夜就不會安排獻藝，用心折侍公子。”織夢緩緩靠近盧浚逸，語氣酥軟，手中捧著一杯清酒，“夢兒的曲子，還想讓公子指導一二呢。”

“給我拿酒罈裝的。”他吐氣怒喝道，眼裡模糊有血絲。

午後剛過，城中下了一場綢繆的秋雨，淅淅瀝瀝，寒意一點點滲入人衣。長樂街上，來交常常皆是撐著油紙傘的行人，甩手拂袖，倉促進入街旁小鋪避雨。

門外小廝聞聲，殷勤地端來一壺清酒，卻被他揮手趕了出去。

劉豫章以手撐地，搖扭捏擺地站起來，推開木窗，將方纔喝的幾壇酒吐了個潔淨。盧浚逸在一旁看著，既不上前，也不分開，眼中模糊有憐憫之色。

“我……”劉豫章一時無言以對，便拍桌大喊，“酒，給爺上酒來！”

“把酒放下，然後滾！”他大聲喊道，望著雨後街景，漸漸閉上了眼睛。

盧浚逸回眸，衝身側明豔的女子微微一笑。她身材苗條，上著淺藍色短襦，下配一條不異紋飾的長裙，烏黑的長髮挽成高髻，酥胸半露，臉上帶著嬌媚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