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爭地[第2頁/共2頁]

望著麵前的糕點，子歌那顆緊繃了一日的心，倒是垂垂地鬆了下來。

“待會該用晚餐了，我們回堆棧再吃吧。”子歌拿脫手絹，替他擦了擦嘴，“適可而止。”

馬坊門口，那名叫楚江的貼身侍衛抬手打起了簾子，高湛安閒地邁出前門，華服高冠，麵色沉沉，一如臨街初見時那般深不成測。馬隊在店前停了下來，高湛點頭為禮，神采卻非常漫不經心。

“為父皇分憂解難，你我皆是義不容辭。”高湛挑起眉，高低打量了他的坐騎一番，“大哥如何還騎著這匹青騅，想來也有十餘年了罷，這宣武馬坊內便有很多好馬，年老邁可隨便遴選，記在我的賬上便是了。”

一名雜役殷勤地湊了上來，先容道：“女人好眼色，這河曲馬體形細弱，脾氣和順，是絕佳的挽用馬，我們這一批貨裡，便數它是處所種類中體格最大、運力最強的。”

穆離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重視力轉眼便被街邊耍雜技的藝人吸引了，子歌笑了笑，目光仍舊回到宣武馬坊門口。

“女人，實在對不住。方纔澄江王路太小店，將最後幾匹河曲馬挑走了。”他固然滿臉堆笑，語氣卻非常自大，“您看店裡可有其他的馬入得了眼？我能夠給女人一個好代價。”

穆離雋從蒸籠中抬起臉，嘴角尚沾著幾點碎屑，意猶未儘地說道。

“雋雋尾隨雜役，一起出了城，在城郊瞥見一處大宅子，內裡圈養了宣武馬坊的馬匹。”她為子歌沏了茶，又將兩盤糕點放在了桌上。

紅裳話音未落，遠處便有一支馬隊行來，從人群中劈開了一條窄道。為首的那人一騎搶先，玉樹臨風，劍眉入鬢，卻麵帶鬱鬱神采，一雙明眸苦衷重重地掃視街景，厚重的朝服難掩其下日趨肥胖的身形。

“西南馬便也能夠充數了……你把馬牽來給我看看。”

“雋雋方纔帶返來的，說是遇見了家裡的主子，在樓下候著多時了。”紅裳解釋道，“這糕點做得甚是精彩，想來多數是……”

高湛望著他，意味深長地應道，“懷舊雖好，但大哥也需曉得適可而止，方不至於落入與故交不異的地步。”

粳米口感粗糙，而這糕點卻做得分外堅固，餡以果梅與棗泥異化，甜度適中，舌不足香。淡粉色的糕坯上，冇有“定勝”二字，倒是彆出機杼地印上了“迎人”。

“饒是如此，大哥該歡暢纔是，幽州災情若解，百姓也能少受幾日痛苦。”

“我們便在鄰街尋一處店麵罷了，你何必固執、非要這一處？”

子歌望著那張麵如冠玉的臉，猛地站起家來，還幾乎打翻了桌上的餐具。翕動的雙唇，喃喃著聽不清的言語。紅裳卻眼疾手快地攔住了她，警悟地表示她望向另一個方向。子歌雙手握拳，卻終是緩緩坐了下來。

“楊主進京，京中青鸞報皆傳令下去了，天品的耳目，你可要見幾個？”紅裳問道。

不過半盞茶的工夫，馬便牽了過來。子歌大略看了看，便利落地買了下來，那店家送她出了門，笑得合不攏嘴。

子歌的目光在那串名字上打了個轉，便留意到，有一塊牌子方纔被取了下來，數量那欄空出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