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美人卷珠簾,深坐顰娥眉（三）[第1頁/共2頁]

羅媽媽怒道:“你可知若溪的恩客都是些甚麼人？豈是你那幾個小官小吏小掌櫃能夠相提並論的？若遲誤了若溪的買賣，看我不揭了你的皮！”又柔聲對若溪女人道:“你莫要委曲，媽媽自會請黃先生來瞧你，管它甚麼珍珠白玉，定然與你醫好了麵孔，再見恩客不遲。”

“你們這是反了天了，當我死了不成！”隻聞聲雷震普通的吼聲，便曉得因著耳朵不好，嗓門便特大的莫先生緊趕慢趕的來了，煙雨閣新來的管事兒婆婆，羅媽媽顛著小腳兒也緊隨厥後，也跟著指鼻子罵金珠女人道:“好你這個不知人事的蹄子，為著件破衣服，命也不要，臉也不要了麼？不稱稱本身的斤兩，我們還要恩客呢！還不快快放手，若刮花了若溪的臉，見不得沈尚書，本日必然在柴房整治整治你！”

莫先生點點頭，道:“莫不是占了裁縫鋪子的便宜？也罷，這衣裳先存進庫房裡，他日若裁縫鋪來尋，與他就是了，若半月不來，賞了哪個女人便是。現下也罷，為著一件衣服也不值甚麼，各自回房，本日之事而後也莫再提起了，下不為例，各自忘了便罷，若誰還記仇，挑釁惹事，我必輕饒不得。”

莫先生忙問金珠女人:“這衣裳那裡來的？”

羅媽媽冷哼道:“我那若溪兒常日最是得體不過的，必定是這金珠，自不量力，竟欺負到我若溪兒的頭上來！的確該拆了她的輕骨頭！”

莫先生道:“且慢，你們兩個，何故打成這個模樣？”

金珠女人一聽羅媽媽字字句句滿是罵的本身，更是委曲，不由蹲坐在地上，梨花帶雨的哭泣起來:“隻因著她是個紅人兒，便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我便是個不值錢的，甚麼罪惡都是我受麼！”一如杜鵑啼血，聞者無不悲傷。

羅媽媽還要罵金珠女人，莫先生舉手止住她，喚小奴兒將那衣裳拿過來，細看之下，卻滿麵猜疑，直指著衣裳問羅媽媽:“這件衣裳但是本日裡新進的？為何我竟未曾見過？”

說著也撲疇昔，跟若溪女人廝打成一團。

若溪忙道:“是了，我是得了賬房的牌冊，先行遴選，誰知這金珠排名靠後，卻偏要跟我爭搶，我這實在氣不過，不為衣裳，隻為她不把賬房端方放在眼裡，也實在浮滑，這才兩下裡爭論起來，給莫先生和羅媽媽添了費事，委實是我的不是，他日裡定教我那恩客多與我些賞，來的勤些，教煙雨閣更暢旺。”

金珠女人聞言，瞬時也忘了委曲，忙道:“這衣衫便是那喚我們挨次自取的衣衫釵環裡的，再冇錯。”

若溪女人與金珠女人打的鼓起，竟連莫先生和羅媽媽亦未曾賣得麵子，還是纏鬥的難捨難分，莫先生冇有法兒，隻得喚了幾個小廝來，將兩個女人拉開，但見鬢髮疏鬆，娥眉膠葛，明月般的麵龐血痕殘，兩小我都不虧損，全掛了些彩。

羅媽媽一邊倒的怒道:“好呀，金珠！放著太常日子不過，皮癢了不是！若溪是頭牌，也是你打得的？”說著便要拉扯金珠女人去柴房。

羅媽媽忙道:“這衣裳，莫不是從裁縫鋪裡裹帶錯拿了的？看著這金絲繡線，一訂代價不菲，如此好的品相，我們不成能不記得。”

而若溪女人忙道:“莫先生，羅媽媽，這衣裳的來源是有些蹊蹺，我是頭一個揀衣裳的，當真未曾見到此件，見那金珠拿著，還隻道是我冇翻揀出來，但是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