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2)[第1頁/共5頁]
戊寅,梁節王暢薨。初,居巢侯劉般薨,子愷當嗣,稱父遺意,讓其弟憲,遁逃久之,有司奏請絕愷國。肅宗美其義,特優假之,凱猶不出。積十餘歲,有司複奏之,侍中賈逵上書曰:“孔子稱‘能以謙遜為國乎何有’。有司不原樂善之心,而繩以循常之法,懼非長克讓之風,成含弘之化也。”帝納之,下詔曰:“國法崇善,成人之美,其聽憲嗣爵。遭事之宜,後不得覺得比。”乃征愷,拜為郎。
是歲,初令郡國以日北至按薄刑。
戊辰,司徒呂蓋以老病致仕。
秋,玄月,壬年,車駕南巡,清河、濟北、河間三王並從。
甲子,追尊梁貴報酬皇太後,諡曰恭懷,追服喪製。冬,十月,乙酉,改葬梁太後及其姊大朱紫於西陵。擢樊調為羽林左監。追封諡皇太後父竦為褒親湣侯,遣使迎其喪,葬於恭懷皇後陵傍。征還竦老婆;封子棠為樂平侯,棠弟雍為乘氏侯,雍弟翟為單父侯,位皆特進,犒賞以钜萬計,寵遇光於當世,梁氏自此盛矣。
燒當羌豪迷唐既入朝。其餘種人不滿二千,饑窘不立,入居金城。帝令迷唐將其種人還大、小榆穀;迷唐以漢作河橋,兵來無常,故地不成複居,辭以種人饑餓,不肯遠出。護羌校尉吳祉等多賜迷唐金帛,令糴穀市畜。促使出塞,種人更懷猜驚。是歲,迷唐複叛,脅將湟中諸胡寇鈔而去,王信、耿譚、吳祉皆坐征。
初,太傅鄧禹嘗謂人曰:“吾將百萬之眾,何嘗妄殺一人,後代必有興者。”其子護羌校尉訓,有女曰綏,性孝友,好書傳,常晝修婦業,暮誦典範,家人號曰“諸生”。叔父陔曰:“嘗聞活千人者子孫有封。兄訓為謁者,使修石臼河,歲活數千人,天道可托,家必蒙福。”綏後選入宮為朱紫,恭肅謹慎,動有法度,承事陰後,接撫同列,常克己以下之,雖宮人隸役,皆加恩借,帝深嘉焉。嘗有疾,帝特令其母、兄弟入親醫藥,不限以日數,朱紫辭曰:“宮禁至重,而使外舍久在內省,上令陛下有私幸之譏,下使賤妾獲不滿足之謗,高低交損,誠不肯也!”帝曰:“人皆以數入為榮,朱紫反覺得憂邪!”每有宴會,諸姬競自潤色,朱紫獨尚質素,其衣有與陰後同色者,立即解易,若並時進見,則不敢正坐離立,行則僂身自大,帝每有所問,常逡巡後對,不敢前後言。陰後短小,舉止時失禮,擺佈掩口而笑,朱紫獨愴然不樂,為之忌諱,若己之失。帝知朱紫勞襟曲體,歎曰:“修德之勞,乃如是乎!”後陰後寵衰,朱紫每當禦見,輒辭以疾。時帝數失皇子,朱紫憂繼嗣不廣,數選進秀士以博帝意。陰後見朱紫德稱日盛,深疾之。帝嘗寢病,危甚,陰後密言:“我對勁,不令鄧氏複有遺類!”朱紫聞之,流涕言曰:“我竭誠經心以事皇後,竟不為所祐。今我當從死,上以報帝之恩,中以解宗族之禍,下不令陰氏有人豕之譏。”即欲飲藥,宮人趙玉者固禁之,因詐言“屬有使來,上疾已愈”,朱紫乃止。明日,上果瘳。及陰後之廢,朱紫請救,不能得。帝欲以貴報酬皇後,朱紫愈稱疾篤,深自閉絕。冬,十月,辛卯,詔立朱紫鄧氏為皇後;後推讓,不得已,然後即位。郡國進獻,悉令不準,歲時但供紙墨罷了,帝每欲官爵鄧氏,後輒哀請謙讓,故兄騭終帝世不過虎賁中郎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