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2)[第1頁/共3頁]
壬申,帝露次曹陽。承、奉乃譎傕等與連和,而密遣間使至河東,招故白波帥李樂、韓暹、胡才及南匈奴右賢王去卑,並率其眾數千騎來,與承、奉共擊傕等,大破之,斬首數千級。因而董承等以新破傕等,可複東引。庚申,車駕發東,董承、李樂衛乘輿,胡才、楊奉、韓暹、匈奴右賢王於後為拒。傕等複來戰,奉等大敗,死者甚於東澗。光祿勳鄧淵、廷尉宣璠、少府田芬、大司農張義皆死。司徒趙溫、太常王絳、衛尉周忠、司隸校尉管郺為傕所遮,欲殺之,賈詡曰:“此皆大臣,卿何如害之!”乃止。李樂曰:“事急矣,陛下宜禦馬。”上曰:“不成舍百官而去,此何境哉!”兵相連綴四十裡,方得至陝,乃結營自守。時殘破之餘,虎賁、羽林不滿百人,傕、汜兵繞營叫呼,吏士失容,各有分離之意。李樂懼,欲令車駕馭船過砥柱,出孟津。楊彪覺得河道險難,非萬乘所宜乘;乃使李樂夜渡,潛具船,舉火為應。上與公卿步出營,皇後兄伏德扶後,一手挾絹十匹。董承使符季節孫徽從人間斫之,殺旁酒保,血濺後衣。河岸高十餘丈,不得下,乃以絹為輦,令人居前負帝,餘皆蒲伏而下,或從上自投,冠幘皆壞。既至河邊,士卒爭赴舟,董承、李樂以戈擊之,手指於舟中可掬。帝乃禦船。同濟者,皇後及楊彪以下才數十人,其宮女及吏民不得渡者,皆為兵所打劫,衣服俱儘,發亦被截,凍死者不成勝計。衛尉士孫瑞為傕所殺。傕見河北有火,遣騎候之,適見上渡河,呼曰:“汝等將天子去邪!”董承懼射之,以被為幔。毀到大陽,幸李樂營。河內太守張楊使數千人負米來貢餉。
曹操圍雍丘,張邈詣袁術求救,未至,為其下所殺。
呂布將薛蘭、李封屯钜野,曹操攻之,布救蘭等,不堪而走,操遂斬蘭等。操軍乘氏,以陶謙已死。欲遂取徐州,還乃定布。荀彧曰:“昔高祖保關中,光武據河內,皆深根固本以製天下,進足以勝敵,退足以死守,故雖有困敗而終濟大業。將軍本以兗州首事,平山東之難,百姓無不歸心悅服。且河、濟,天下之要地也,今雖殘壞,猶易以自保,是亦將軍之關中、河內也,不成以不先定。今已破李封、薛蘭,若分兵東擊陳宮,宮必不敢西顧,以其間勒兵收熟麥,約食畜穀,一舉而布可破也。破布,然後南結揚州,共討袁術,以臨淮、泗。若舍布而東,多留兵則不敷用,少留兵則民皆保城,不得樵采,布乘虛寇暴,民氣益危,唯鄄城、範、衛可全,其餘非己之有,是無兗州也。若徐州不定,將軍當安所歸乎!且陶謙雖死,徐州未易亡也。彼懲往年之敗,將懼而攀親,相為表裡。今東方皆已收表,必堅壁清野以待將軍,攻之不拔,略之無獲,不出旬日,則十萬之眾,未戰而先自困耳。前討徐州,威罰實施,其後輩念父兄之恥,必人自為守,無降心,就能破之,尚不成有也。夫事固有棄此取彼者,以大易小可也,以安易危可也,權一時之勢,不患本之不固可也。今三者莫利,惟將軍熟慮之。”操乃止。布覆從東緡與陳宮將萬餘人來戰,操兵皆出收麥,在者不能千人,屯營不固。屯西有大堤,其南樹木幽深,操隱兵堤裡,出半兵堤外。布益進,乃令輕兵應戰,既合,伏兵乃悉乘堤,步騎並進,大破之,追至其營而還。布夜走,操複攻拔定陶,分兵平諸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