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3)[第1頁/共3頁]
嘉平四年壬申,公元二五二年春,正月,癸卯,以司馬師為大將軍。
辛未,以司馬孚為太尉。
恪不欲諸王處濱江兵馬之地,乃徙齊王奮於豫章,琅邪王休於丹楊。奮不肯徙,又數越法度,恪為箋以遺奮曰:“帝王之尊,與天同位,是以家天下,臣父兄;仇讎有善,不得不舉,親戚有惡,不得不誅,以是承天理物,先國後身,蓋賢人立製,百代不易之道也。昔漢初興,多王後輩,至於太強,輒為不軌,上則幾危社稷,下則骨肉相殘,厥後懲戒覺得大諱。自光武以來,諸王有製,惟得自娛於宮內,不得臨民,乾與政事,其與交通,皆有重禁,遂以全安,各保福祚,此則宿世得失之驗也。大行天子覽古戒今,防牙遏萌,慮於千載,是以寢疾之日,分遣諸王各早就國,詔策勤渠,科禁嚴峻,其所戒敕,無所不至。誠欲上安宗廟,下全諸王,使百世相承,無凶國害家之悔也。大王宜上惟太伯順父之誌,中念河間獻王、東海王強恭敬之節,下存宿世嬌縱荒亂之王覺得鑒戒。而聞頃至武昌以來,多違詔敕,不拘軌製,擅發諸將兵治護宮室。又擺佈常從有罪惡者,當以表聞,公付有司;而擅私殺,事不明白。中書楊融,親受詔敕,所當恭肅,乃雲‘正自不聽禁,當如我何!’聞此之日,小大驚怪,莫不寒心。裡語曰:‘明鑒以是照形,古事以是知今。’大王宜深以魯王為戒,改易其行,戰戰兢兢,儘禮朝廷,如此,則無求不得。若棄忘先帝法教,懷驕易之心,臣下寧負大王,不敢負先帝遺詔;寧為大王所怨疾,豈敢忘尊主之威而令詔敕不可於藩臣邪!向使魯王早納奸佞之言,懷驚懼之慮,則享祚無窮,豈有滅亡之禍哉!夫良藥苦口,唯病者能甘之;忠告順耳,唯達者能受之。今者恪等忄婁忄婁,欲為大王除危殆於抽芽,廣福慶之基原,是以不自知言至,願蒙三思!”王得箋,懼,遂移南昌。
吳主立潘夫報酬皇後,大赦,改元太元。
吳主立故太子和為南陽王,使居長沙;仲姬子奮為齊王,居武昌;王夫人子休為琅邪王,居虎林。
吳人改元神鳳,大赦。
初,漢薑維寇西平,獲中郎將郭循,漢人覺得左將軍。循欲刺漢主,不得靠近,每因上壽,且拜且前,為擺佈所遏,事輒不果。
吳潘後性剛戾,吳主疾病,後令人問孫弘以呂後稱製故事。擺佈不堪其虐,伺其昏睡,縊殺之,飾辭中惡。後事泄,坐死者六七人。
漢費禕還成都,望氣者雲:“都邑無宰相位。”乃複北屯漢壽。
愚在兗州,辟山陽單固為彆駕,與治中楊康併爲愚腹心。及愚卒,康應司徒辟,至洛陽,露愚陰事,愚由是敗。懿至壽春,見單固,問曰:“令狐反乎?”曰:“無有。”楊康白事,事與固連,遂收捕固及家眷皆係廷尉,考實數十,固固雲無有。懿錄楊康,與固對相詰,固辭窮,乃罵康曰:“老傭!既負使君,又滅我族,顧汝當活邪!”康初自冀封侯,後以辭頗參錯,亦並斬之。臨刑,俱出獄,固又罵康曰:“老奴!汝死自分耳。若令死者有知,汝何臉孔以行地下乎!”
是時,吳主頗寤太子和之無罪,冬,十一月,吳主祀南郊還,得風疾,欲召和還;全公主及侍中孫峻、中書令孫弘固爭之,乃止。吳主以太子亮幼少,議所吩咐,孫峻薦大將軍諸葛恪可付大事。吳主嫌恪剛很自用,峻曰:“當目前臣之才,無及恪者。”乃召恪於武昌。恪將行,上大將軍呂岱戒之曰:“世方多難,子每事必十思。”恪曰:“昔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夫子曰:‘再思可矣。’今君令恪十思,明恪之劣也!”岱無以答,時鹹謂之講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