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2)[第1頁/共3頁]
其異姓之臣有大功者,皆封郡公、郡侯。封賈充為魯郡公,追封王沈為博陵郡公。徙封巨平侯羊祜為南城郡侯,祜固辭不受。祜每拜官爵,常多遁藏,誠意素著,故特見申於擺列以外。祜曆事二世,職典樞要,凡謀議損益,皆焚其草,世莫得聞,所進達之人皆不知所由。常曰:“拜官公朝,謝恩私門,吾所不敢也。”
秋,七月,己醜,葬景獻皇後於峻平陵。
三月,平虜護軍文鴦督涼、秦、雍州諸軍討樹機能,破之,諸胡二十萬口來降。
秋,七月,中山王睦坐招誘逋亡,貶為丹水縣侯。
衛將軍楊珧等建議,覺得:“古者封建諸侯,以是藩衛王室;今諸王公皆在京師,非抜城之義。又,異姓諸將居邊,宜參以親戚。”帝乃詔諸王各以戶邑多少為三等,大國置全軍五千人,次國二軍三千人,小國一軍一千一百人;諸王為都督者,各徙其國使附近。八月,癸亥,徙扶風王亮為汝南王,出為鎮南大將軍,都督豫州諸軍事;琅邪王倫為趙王,督鄴城守事;勃海王輔為太原王,監幷州諸軍事;以東莞王亻由在徐州,徙封琅邪王;汝陰王駿在關中,徙封扶風王;又徙太原王飆為河間王,汝南王柬為南陽王。輔,孚之子;飆,孚之孫也。其無官者,皆遣就國。諸王公戀京師,皆涕零而去。又封皇子瑋為始平王,允為濮陽王,該為新都王,遐為清河王。
司、冀、兗、豫、荊、揚州大水,螟傷稼。詔問主者:“何故佐百姓?”度支尚書杜預上疏,覺得:“今者水患,東南尤劇,宜敕兗、豫等諸州留漢氏舊陂,繕以蓄水外,餘皆決瀝,令饑者儘得魚菜螺蝝之饒,此目下日給之益也。水去以後,填淤之田,畝收數鐘,此又來歲之益也。典牧種牛有四萬五千餘頭,不供耕駕,至有老不穿鼻者,可分以給民,使及春耕;穀登以後,責其租稅,此又數年今後之益也。”帝從之,民賴其利。預在尚書七年,損益庶政,不成勝數,時人謂之“杜武庫”,言其無所不有也。
羊祜以病求入朝,既至,帝命乘輦入殿,不拜而坐。祜麵陳伐吳之計,帝善之。以祜病,不宜數入,更遣張華就問籌策。祜曰:“孫皓殘暴已甚,於今可不戰而克。若皓不幸而冇,吳人更立令主,雖有百萬之眾,長江未可窺也,將為後患矣!”華深然之。祜曰:“成吾誌者,子也。”帝欲使祜臥護諸將,祜曰:“取吳不必臣行,但既平以後,當勞聖慮耳。功名之際,臣不敢居。若事了,當有所付授,願審擇其人也。”
玄月,以何曾為太宰;辛巳,以侍中、尚書令李胤為司徒。
初,幽、並二州皆與鮮卑接,東有務桓,西有力微,多為邊患。衛瓘密以計間之,務桓降而力微死。朝廷嘉瓘功,封其弟為亭侯。
祜上疏請伐吳,曰:“先帝西平巴、蜀,南和吳、會,庶幾海內得以歇息。而吳複背信,使邊事更興。夫期運雖天所授,而功業必因人而成,不一大肆掃滅,則兵役無時得息也。蜀平之時,天下皆謂吳當並亡,自是以來,十有三年矣。夫謀之雖多,決之慾獨。凡以險阻得全者,謂其勢均力敵耳。若輕重不齊,強弱異勢,雖有險阻,不成保也。蜀之為國,非不險也,皆雲一夫荷戟,千人莫當。及進兵之日,曾無藩籬之限,乘勝囊括,徑至成都,漢中諸城,皆鳥棲而不敢出,非無戰心,誠力不敷以相抗也。及劉禪請降,諸營堡索然俱散。今江、淮之險不如劍閣,孫皓之暴過於劉禪,吳人之困甚於巴、蜀,而大晉兵力盛於往時。不於此際平壹四海,而更阻兵相守,使天下困於征戍,經曆盛衰,不成悠長也。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陸俱下,荊、楚之眾進臨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揚、青、兗並會秣陵,以一隅之吳當天下之眾,勢分形散,所備皆急。巴、漢奇兵出其空虛,一處傾壞則高低震驚,雖有智者不能為吳謀矣。吳緣江為國,東西數千裡,所敵者大,無有寧息。孫皓恣情肆意,與下多忌,將疑於朝,士困於野,無有保世之計,必然之心;平常之日,猶懷去就,兵臨之際,必有應者,終不能齊力致死已可知也。其俗緩慢不能耐久,弓弩戟榡不如中國,唯有水戰是其所便,一入其境,則長江非複所保,還趣城池,去長入短,非吾敵也。官軍縣進,人有致死之誌,吳人內顧,各有離散之心,如此,軍不逾時,克可必矣。”帝深納之。而朝議方以秦、涼為憂,祜複表曰:“吳平則胡自定,但當速濟大功耳。”議者多有分歧,賈充、荀勖、馮紞尤以伐吳為不成。祜歎曰:“天下不快意事十常居7、八。天與不取,難道更事者恨於後時哉!”唯度支尚書杜預、中書令張華與帝意合,同意其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