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1)[第1頁/共4頁]
溫以燕降人段思為鄉導,悉羅騰與溫戰,活捉思。溫使故趙將李述徇趙、魏,騰又與虎賁中郎將染乾津擊斬之,溫軍奪氣。
初,溫使豫州刺史袁真攻譙、梁,開石門以通水運,真克譙、梁而不能開石門,水運路塞。
秦遣黃門郎石越聘於燕,太傅評示之以奢,欲以誇燕之富盛。高泰及太傅參軍河間劉靖言於評曰:“越言誕而視遠,非求好也,乃觀釁也。宜耀兵以示之,用折其謀。今乃示之以奢,益為其所輕矣。”評不從。泰遂謝病歸。
秋,七月,溫屯武陽,燕故兗州刺史孫元帥其族黨起兵應溫。溫至枋頭,暐及太傅評大懼,謀奔和龍。吳王垂曰:“臣請擊之;若其不捷,走未晚也。”暐乃以垂代樂安王臧為使持節、南討多數督,帥征南將軍範陽王德等眾五萬以拒溫。垂表司徒左長史申胤、黃門侍郎封孚、尚書郎悉羅騰皆參軍。胤,鐘之子;孚,放之子也。
初,秦王堅聞太宰恪卒,陰有圖燕之誌,憚垂威名,不敢發。及聞垂至,大喜,郊迎,執手曰:“天生賢傑,必相與共成大功,此天然之數也。要當與卿共定天下,勝利岱宗,然後還卿本邦,世封幽州,使卿去國不失為子之孝,歸朕不出事君之忠,不亦美乎!”垂謝曰:“羈旅之臣,免罪為幸。本邦之榮,非所敢望!”堅複愛世子令及慕容楷之才,皆厚禮之,犒賞钜萬,每進見,屬目觀之。關中士民素聞垂父子名,皆嚮慕之。王猛言於堅曰:“慕容垂父子,比方龍虎,非可馴之物,若藉以風雲,將不成複製,不如早除之。”堅曰:“吾方收攬豪傑以清四海,何如殺之!且其始來,吾已推誠納之矣。匹夫猶不棄言,況萬乘乎!”乃以垂為冠軍將軍,封賓徒侯,楷為積弩將軍。
垂內覺得憂,而未敢告諸子。世子令請曰:“尊比者如有憂色,難道以主上幼衝,太傅疾賢,功高望重,愈見猜邪?”垂曰:“然。吾極力致命以破強寇,本欲保百口國,豈知功成以後,返令身無所容。汝既知吾心,何故為吾謀?”令曰:“主上闇弱,委任太傅,一旦禍發,疾於駭機。今欲保族滿身,不失大義,莫若逃之龍城,遜辭賠罪,以待主上之察,若周公之居東,庶幾能夠感寤而得還,此幸之大者也。如其不然,則內撫燕、代,外懷群夷,守肥如之險以自保,亦其次也。”垂曰:“善!”
溫戰數倒黴,糧儲複竭,又聞秦兵將至,丙申,焚舟,棄輜重、鎧仗,自陸道奔還。以毛虎生督東燕等四郡諸軍事,領東燕太守。
太子太傅封孚問於申胤曰:“溫眾強士整,乘流直進,今雄師徒逡巡高岸,兵不接刃,未見克殄之理,事將何如?”胤曰:“以溫本日陣容,似能有為。然在吾觀之,必無勝利。何則?晉室衰弱,溫獨裁其國,晉之朝臣一定皆與之同心。故溫之得誌,眾所不肯也,必將乖阻以敗其事。又,溫驕而恃眾,怯於應變。大眾深切,值可乘之會,反更清閒中流,不出赴利,慾望耐久,坐取全勝;若糧廩愆懸,情見勢屈,必不戰自敗,此天然之數也。”
堅使太子延琛相見。秦人慾使琛拜太子,先諷之曰:“鄰國之君,猶其君也;鄰國之儲君,亦何故異乎!”琛曰:“天子之子視元士,欲其由賤以登貴也。尚不敢臣其父之臣,況它國之臣乎!苟無純敬,則禮有來往,情豈忘恭,但恐降屈為煩耳。”乃不果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