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3)[第1頁/共3頁]

慕容衝進逼長安，秦王堅登城觀之，歎曰：“此虜何從出哉！”大喊責衝曰：“奴何必來送命！”衝曰：“奴厭奴苦，欲取汝為代耳！”衝少有寵於堅，堅遣使以錦袍稱詔遺之。衝遺詹事稱皇太弟令答之曰：“孤今心在天下，豈顧一袍小惠！苟能知命，君臣束手，早送天子！自當寬貸苻氏，以酬曩好。”堅大怒曰：“吾不消王景略、陽平公之言，使白虜敢至於此！”

秦王堅聞慕容衝去長安浸近，乃引兵歸，遣撫軍大將軍高陽公方戍驪山，拜平原公暉為都督中外諸軍事、車騎大將軍、錄尚書事，配兵五萬以拒衝。衝與暉戰於鄭西，大破之。堅又遣前將軍薑宇與少子河間公琳帥眾三萬拒衝於灞上；琳、宇皆敗死，衝遂據阿房城。

冬，十月，辛亥朔，日有食之。

鄴中芻糧俱儘，削鬆木以飼馬。燕王垂謂諸將曰：“苻丕窮寇，必無降理，不如退屯新城，開丕西歸之路，以謝秦王疇昔之恩，且為討翟真之計。”丙寅夜，垂得救趨新城。遣慕容農徇清河、平原，征督租賦，農明立束縛，均適有無，軍令嚴整，無所侵暴，由是穀帛屬路，軍資豐給。

劉庫仁聞公孫希已破平規，欲大肆兵以救長樂公丕，發雁門、上穀、代郡兵，屯繁畤。燕太子太保輿句之子文、零陵公慕輿虔之子常時在庫仁所，知三郡兵不樂遠所，因反叛，夜，攻庫仁，殺之，竊其駿馬奔燕。公孫希之眾聞亂自潰，希奔翟真。庫仁弟頭眷代領庫仁部眾。

秦幽州刺史王永求救於振威將軍劉庫仁，庫仁遣其妻兄公孫希帥騎三千救之，大破平規於薊南，乘勝長驅，進據唐城，與慕容麟相持。

燕慕容麟撥常山，秦苻亮、苻謨皆降。麟進圍中山，秋，七月，克之，執苻鑒。麟威聲大振，留屯中山。

太保安上疏自求北征。甲午，加安都督揚、江等十五州諸軍事，加黃鉞。

泰康回兵數敗，退還成都。梓潼太守壘襲以涪城來降。荊州刺史桓石民據魯陽，遣河南太守高茂北戍洛陽。

秦梁州刺史潘猛棄漢中，奔長安。

初，新平人殺其郡將，秦王堅缺其城角以恥之，新布衣望深覺得病，欲立忠義以雪之。及後秦王萇至新平，新平太守南安苟輔欲降之，郡人遼西太守馮傑、蓮勺令馮羽、尚書郎趙義、汶山太守馮苗諫曰：“昔田單以一城存齊。今秦之州鎮，猶連城過百，何如遽為叛臣乎！”輔喜曰：“此吾誌也，但恐久而無救，郡人橫被無辜。諸君能爾，吾豈顧生哉！”因而憑城恪守。後秦為土山隧道，輔亦於內為之，或戰地下，或戰山上，後秦眾死者萬餘人。輔詐降以誘萇，萇將入城，覺之而返；輔仗兵邀擊，幾獲之，又殺萬餘人。

謝玄遣晉陵太守滕恬之渡河守黎陽。恬之，修之曾孫也。朝廷以兗、青、司、豫既平，加玄都督徐、兗、青、司、冀、幽、並七州諸軍事。

八月，翟真自邯鄲北走，燕王垂遣太原王楷、驃騎大將軍農帥騎馬追之，甲寅，及於下邑。楷欲戰，農曰：“士卒饑倦，且視賊營不見丁壯，殆有他伏。”楷不從，進戰，燕兵大敗。真北趨中山，屯於承營。

秦平原公暉帥洛陽、陝城之眾七萬歸於長安。

梁州刺史楊亮帥眾五萬伐蜀，遣巴西太守費統等將水陸兵三萬為前鋒。亮屯巴郡，秦益州刺史王廣遣巴西太守康回等拒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