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2)[第1頁/共3頁]
秦地動,野草皆自反。
敕勒萬餘落複叛走,魏主使尚書封鐵催討,滅之。
壬寅,魏封赫連昌為秦王。
到彥之自淮入泗,水滲,日行才十裡,自四月至秋七月,始至須昌。乃溯河西上。
諸將複表:“南寇已至,所部兵少,乞簡幽州以南勁兵助己戍守,乃就漳水造船嚴備以拒之。”公卿皆覺得好如所請,並署司馬楚之、魯軌、延之等為將帥,使招誘南人。浩曰:“非長策也。楚之等皆彼所畏忌,今聞國度悉發幽州以南精兵,大造舟艦,隨以輕騎,謂國度欲存立司馬氏,誅除劉宗,必舉國震駭,懼於滅亡,當悉發精銳,並心極力,以死爭之,則我南邊諸將無以禦之。今公卿欲以能力卻敵,乃以是速之也。張虛聲而召實害,此之謂矣。故楚之之徒,往則彼來,止則彼息,其勢然也。且楚之等皆纖利小才,止能招合輕浮惡棍而不能成大功,徒使國度兵連禍結罷了。昔魯軌說姚興以取荊州,至則敗散,為蠻人掠賣為奴,終究禍及姚泓,此已然之效也。”魏主未覺得然。浩乃複陳天時,覺得南邊舉兵必倒黴,曰:“今茲害氣在揚州,一也;庚午自刑,先發者傷,二也;日蝕晝晦,宿值鬥、牛,三也;熒惑伏於翼、軫,主亂及喪,四也;太白未出,進兵者敗,五也。夫興國之君,先修人事,次儘天時,後觀天時,故萬舉萬全。今劉義隆新造之國,人事未洽;災變屢見,天時不協;舟行水涸,天時不儘。三者無一可,而義隆行之,必敗無疑。”魏主不能違眾言,乃詔冀、定、相三州造船三千艘,簡幽州以南戍兵集河上以備之。
十仲春,河西王蒙遜、吐穀渾王慕瓂皆遣使入貢。
仲春,西卿,魏平陽威王長孫翰卒。
戊辰,魏主還宮。
魏主以河南四鎮兵少,命諸軍悉收眾北渡。戊子,魏碻磝戍兵棄城去。戊戍,滑台戍兵亦去。庚子,魏主以大鴻臚陽平公杜超為都督冀、定、相三州諸軍事、太宰,進爵陽平王,鎮鄴,為諸軍節度。超,密太後之兄也。庚戌,魏洛陽、虎牢戍兵皆棄城去。
秦乞伏什寅母弟前將軍白養、鎮衛將軍去列,以什寅之死,有牢騷,秦王暮末皆殺之。
魏有新徒敕勒千餘家,苦於將吏侵漁,出牢騷,期以草生牛馬肥,亡歸漠北。尚書令劉絜、左仆射安原奏請及河冰未解,徙之河西。向春冰解,使不得北遁。魏主曰:“此曹風俗,放散日久,比方囿中之鹿,急則奔突,緩之自定。吾區處自有道,不煩徙也。”絜等固請不已,乃聽分徙三萬餘落於河西,西至白鹽池。敕勒皆惶恐,曰:“圈我於河西,欲殺我也!”謀西奔涼州。劉絜屯五原河北,安原屯悅拔城以備之。癸卯,敕勒數千騎叛,北走,絜催討之;走者無食,相枕而死。
秦王暮末之弟軻殊羅焌於文昭王左夫人禿髮氏,暮末知而禁之。軻殊羅懼,與叔父什寅行刺暮末,奉沮渠興國以奔河西。使禿髮氏盜門鑰,鑰誤,門者以告暮末。暮末悉收其黨殺之,而赦軻殊羅。執什寅,鞭之,什寅曰:“我負汝死,不負汝鞭!”暮末怒,刳其腹,投屍於河。
夏主少凶暴惡棍,不為世祖所知。是月,畋於陰槃,登苛藍山,望統城泣曰:“先帝若以朕承大業者,豈有本日之事乎!”
到彥之留朱修之守滑台,尹衝守虎牢,建武將軍杜驥守金墉。驥,預之玄孫也。諸軍進頓靈昌津,列守南岸,至於潼關。因而司、袞既平,諸軍皆喜,王仲德獨占憂色,曰:“請賢不諳北土情偽,必墮其計。胡虜雖仁義不敷,而凶狡有餘,今斂戍北歸,必併力完聚。若河冰既合,將複南來,豈可不覺得憂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