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梅莊[第1頁/共4頁]

丁堅問道：“不知二位大名如何稱呼。”

吵嘴子歎道：“四兄弟各有所癡，那也叫無可何如。”伸出右手食指，插入瓷盆。半晌間水麵便浮起一絲絲白氣，過未幾時，瓷盆邊上起了一層白霜，跟著水麵結成一片片薄冰，冰越結越厚，隻一盞茶時分，一瓷盆淨水都化成了寒冰。

向問天一扯慕容燕的袖子，慕容燕會心，道：“鄙人也去瞧瞧。”

向問天道：“鄙人初時也道這是功德之徒編造的故事，但二十五年前見到了劉仲甫和驪山仙姥的對弈圖譜，著著精警，實非人間凡人所能，這才斷念塌地，信賴確非虛言。前輩與此道也有所好嗎？”

向問天道：“可惜江南一帶，並無練‘寒冰掌’、‘陰風爪’一類純陰工夫的妙手，不然……”

穿過一大片梅林，走上一條青石板通衢，來到一座朱門白牆的大莊院外，行到近處，見大門外寫著“梅莊”兩個大字，中間署著“虞允文題”四字。

向問天道：“恰是！”

吵嘴子拉著向問天的手，道：“去，去！擺劉仲甫的《嘔血譜》給我看。”

走過一個大天井，天井擺佈各植一棵老梅，枝乾如鐵，極是蒼勁。來到大廳，施令威請二人就坐，本身站著相陪，丁堅進內稟報。

丹青生道：“吐魯番是熾烈之地。本地所產的葡萄雖佳，卻不免有點兒暑氣這暑氣帶入了酒中，過得百年，雖已大減，但微微一股辛辣之意，畢竟不免。”

吵嘴子怪眼一翻，抓住他肩頭，急問：“你也會下棋？”

右首那家人道：“江南四友和五嶽劍派素不來往，便是嵩山左盟主親到，我家仆人也一定……一定……嘿嘿！”

那四莊主丹青生斜著一雙醉眼。嚮慕容燕打量一會，問道：“你曉得畫？會使劍？”這兩句話問得甚是無禮。

丁施二人都拱了拱手，說道：“久仰，久仰。”

向問天領著慕容燕縱馬來到一個地點，一邊倚著小山，和外邊湖水相隔著一條長堤，更是清幽。兩人下了馬，將坐騎係在湖邊的柳樹上，向山邊的石級上行去。轉了幾個彎，但見火線各處都是梅樹，老乾橫斜，枝葉富強，想像初春梅花盛開之日，香雪如海，定然撫玩不儘。

向問天走上前去，抓住門上擦得精光雪亮的大銅環，轉頭低聲道：“小兄弟，一會兒統統聽我安排。”

兩名家人見了此旗，神采微變，齊聲道：“嵩山派左盟主的令旗？”

向問天微微一笑，將令旗支出懷中，說道：“我左師侄這麵令旗，不過是拿來唬人的。江南四位前輩是多麼樣人，自不會將這令旗放在眼裡。隻是鄙人一向無緣拜見江南四位前輩。拿這麵令旗出來，不過作為信物罷了。”

向問天咳嗽一聲，說道：“何兄弟。本來你曉得書畫。”

向問天道：“鄙人平生最喜下棋，隻可惜資質有限，棋力不高，因而走遍大江南北、黃河高低，訪尋棋譜。三十年來，古往今來的名局，胸中倒記得很多。”

那人道：“我家仆人向不見客。”說著便欲關門。

慕容燕瞧了一眼他手中那隻翠綠欲滴的翡翠杯，說道：“‘紅袖織綾誇柿葉，青旗沽酒趁梨花。’飲梨花酒當用翡翠杯，四莊主公然是喝酒的大裡手。”

過了半晌，大門緩緩翻開，並肩走出兩個家人裝束的老者。這二人目光炯炯，行動慎重，顯是武功不低。右首那人躬身說道：“兩位駕臨敝莊，有何貴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