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回 恩愛情侶兩分離 一[第3頁/共4頁]
月英年紀小,看著穿戴黃戎服的日本人上了台,還是一個軍官,挎著批示刀,當時就有點兒嚇傻了,倉猝躲在了師哥潘小安的身邊。潘小安倉猝客氣地對中村說:“中村太君,你好!我們這是演戲,不是甚麼真事兒,再說,我們的戲一小我演不了,得有一個班子,我們的梨園子不出外演出。”
唱戲如何叫唱得好啊,那就是假戲真唱,王海棠也好,王天保也好,真是把戲當作真事唱了,當然演得好,這戲博得了台下的一片片的掌聲。
王海棠聽了心中一愣,內心想道:“聽了言來我紅了臉,丈夫過日子要把光沾,如果他懶怠惰惰不正乾,可叫我枉操心機落抱怨,空歡暢一場撲彼蒼,是真是假我拷問他一番。”因而有了王海棠說這些被子是俺孃家的,你不肯意睡在上麵就請自便,第一次把王天保擠落在床下。
王天保針鋒相對地唱道:“你光曉得又憨又傻的呂蒙正,另有個不知好歹的王寶釧,拋綵球砸中了薛平貴,傻頭傻腦放著麵子不麵子,王丞相奪回綵球把婚配,放著王公貴族她不愛,為甚麼跟著平貴受溫飽,薛平貴吃糧從戎西涼去,她為何必苦等他十八年,她為何不去孃家去假貸,她為何武家坡受煎熬,真是個無知無識的呆頭鳥,你說她是傻來她是呆。”
當演到了王海棠唱道:“你要想安眠也不難,有個前人對你言。宋朝有個呂蒙正,他是一個無知無識的呆頭男,他相府趕集接了彩,劉丞相見麵將他騙,十兩銀子退了婚,他就該苦苦要求把攀附,為甚麼一負氣就回到了寒窯間。為甚麼父女反目親腸斷,相府裡趕出了劉瑞蓮。夫人她差人送去米和麪,為甚麼惹得蒙正翻了臉,他為甚麼繁華繁華他不愛,為甚麼繁華繁華他不沾,他是個不知好歹的傻秀才,你說說他是憨來他是呆?”
但是班主一麵天是個死犟筋,醉死不認半壺酒,還是誇大說:“但是我們梨園老長幼少二十多小我,要用飯呀,我們都是好良民,又冇有和他們作對,我就不信他能如何著我們。再說,這都是日本人的天下,跑到那裡去,也跑不出他們的手心呀。”
月英龜縮在一個角落裡,就像一隻無依無靠的小鳥,在悄悄地等候著大師的發落。她不時地小聲地嘟囔著:“叫我給日本人演出,我驚駭,我驚駭,我不去……我不去……”
潘小安想了想說:“如果非得要去,也得有非得要去的體例。”
兩人一番親熱後,李海棠內心想著唱道:“自幼青梅竹馬在一起呀,俺二情麵同手足定了親,做新郎呀他未曾打扮,補丁衣服穿在身,一雙穿山鞋還是半新,未出嫁都說俺攤上一個窮半子,嫂子說過了門,就抱著瓢要飯隨後跟,為此俺和爹爹吵過嘴,發憤不謙丈夫貧,我愛他從小就是個忠誠人,今早晨我與他說上幾句風涼話,就看看他的反應當如何……”
“你說說到底有甚麼體例?”一麵天就彷彿拾到了一根拯救稻草一樣問潘小安。
潘小安聽了大發脾氣道:“你覺得這是百姓當局啊,就是百姓當局也是衙門口朝南開,有理無錢莫出去。何況這是日本人了,他們那裡另有向著我們的事理。”
王天保答不上來了,隻能說:“隻能是一條蛤蟆三條腿,這就叫三條腿的蛤蟆――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