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徐閣老的審美品味[第1頁/共5頁]
遵循大明朝的端方,隻要首輔纔有票擬的權力。其他五人,則隻能提出本身的觀點,至於采取與否,則要看首輔的表情。
“攝民氣魄,攝民氣魄,徐階終究痛痛快快地醉了一場,好酒,好詩,好個吳士貞,我先前還真是看錯了。覺得你隻能寫些低吟淺唱,傷春悲秋的等而下之之作。卻不想,你胸中竟有如此氣象。小嚴啊小嚴,同吳士貞賽詩,自取其辱!”
“此詩一出,吳節已然在士林中奠定了一帶詩宗的職位,你卻要在會試上用心刁難,這不是笑話嗎?誰又能攔得住這滾滾而來,不捨日夜的長江水。誰也能攔得住,月下那神仙般的詩情豪氣?”
也不曉得過了多長時候,徐階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將稿子保重地放在案上,轉頭看了管家一眼:“甚麼時候了。”
“哦,如許啊!”徐階神采澹泊地說了一句:“胡塗,蜜斯現在自是嚴家人,嚴家莫非就缺傷藥?讓孃家人請個郎中疇昔看病,算如何回事。去回話,說她姓嚴,彆老是跑回孃家來要東西。”
這間書房大得出奇,除了窗戶和大門,其他兩麵整堵牆壁都被書架占據了,上麵滿滿鐺鐺地排著書、稿子和文檔。
可自從徐階做了次輔以後,國度大事一概不問,整日在內閣中昏昏沌沌,一副屍位素餐模樣,就連擬票權,也拱手讓與嚴嵩父子。
以是,這個擬票權可說是輔臣權力的意味。
冇有人比管家更清楚,這是徐閣老衝動時的模樣。可他自重身份,向來不會在彆人麵前透露感情,但這卻篇不了管家。
看了半天,他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猛地從椅子上站起來,朝書架撲去,緩慢地翻著架上的書稿,想將吳節送達給本身的那份行卷找出來。
徐閣老此人怪,平常向來不喝酒,也不喝茶,乃至不吃一點肥肉,說是這些東西受用以後輕易亂民氣神。
這些話刺耳,有的乃至上升到人身進犯。
他這個次輔,倒用做得費心。
感慨半天,悄悄將嚴世藩的詩稿放在案上,回味很久,徐階還是提不起興趣去讀吳節的稿子。
非不為,實不能。
普通來講,內閣的票擬司禮監都會同意的。畢竟,國度這麼多,事情這麼多,且大多是雞毛蒜皮的小事,司禮監多數會給內閣一點麵子的。
“是吳節的行卷,閣老不是說他的東西不屑一看嗎?”
明朝的讀書人大多過火,士子們都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
以是,從成祖時起,內閣首輔和次輔之間都是水火不相容,爭鬥得短長,為得就是這擬票大權。元輔和次輔雖一字之差,卻進一步天國,退一步天國,此中彆離實在太大。
月既不解飲,影徒隨我身……
管家聽到聲音,倉猝跑進書屋:“閣老!”
小嚴的驕狂徐階是非常清楚的,曉得此人最是過火,事事搶先,持續兩次敗在吳節手頭,不曉得要暴怒成甚麼模樣。
“哦,又比了一場啊。我倒是記得嚴世藩在李偉的壽宴上就輸給了吳節,如何還來?”徐階搖了點頭,一伸手,“把吳節的詩稿給我吧,倒要看看是甚麼詩將小嚴逼得如此寬裕。壽宴那場比試中,吳節那首《雨霖鈴》我也看過了,固然寫得極好,可風格太低。不過是些風花雪月,男男女女之事,我倒是不太喜好的。”
說句實在話,徐階固然是心學門徒,可對於嚴整、法度謹慎的文章詩詞卻有所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