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五章 已經麻木了[第2頁/共3頁]

嚴嵩忙將先前一幕同兒子說了一遍。

持續大聲朗讀，將赤燦燦的硃砂寫滿紙麵：“洛水玄龜初獻瑞，陰數九，陽數九，九九八十一數，數通乎道，道合原始天尊，一誠有感。

“後生可畏，莫非我嚴分宜真的……老了。”一種老年人特有的麻痹和倦怠從嚴嵩心底浮起，再揮之不去。

“父親大人真是……真是太操切了。須知事行有度，過尤不極。”嚴世藩猛地直起家體，然後又收回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感喟道：“陛下燒了吳節的第一首青詞，那是在給你留麵子啊。說句實在話，他那幾篇文章寫得真是不錯，比我好多了。哎。這世上真的有天賦啊！”

嚴世藩安撫父親道：“隻要件事可行了，隻要辦好，天然是簡在帝心。”

嚴嵩也不曉得本身是如何回到府中的，這一起本長，卻彷彿隻是一頃刻。

嚴世藩大抵感覺本身態度不好，緩下口氣：“父親大人，陛下若不待見你，底子就不成能接管你的青詞。既然他受用了，就表示仇鸞一案就此揭過，也不消再提了。”

“甚麼事？”

嚴世藩一笑：“冇事了，父親大人在陛下那邊的情分。還冇有被剝奪。”

“如何了？嚴嵩有些驚詫。

“弄錢。”

他幽幽地看著蚊帳頂，想是在思慮著甚麼。

此次也不消黃錦代筆，因為字多，這個老寺人的速率也跟不上。吳節乾脆提起羊毫，蘸了飽滿一管硃砂，筆下龍蛇飛舞，口中朗朗如罄。

嚴世藩那隻獨眼閃過一絲詫異，進步了聲氣：“父親大人，咳……咳……”

“這個吳節，才高至此，真真讓人始料未及啊！”

狠惡的咳嗽從胸腔裡迸出，讓他身上一片躁熱。

感遭到父親的一樣，嚴世藩吃力地從床上直起家子：“父親大人，可成了？”

“恩。”嚴嵩想了想：“等下我給羅龍文去一封信，讓他想體例在江南籌措一些。哎，戶部是冇體例了。”

而後，不管是展布胸臆；救唐家於水火；或者僅僅求一個在這個天下不受人壓抑不受人侵害的安適人生，都有了可靠的基石。

他指了指紙筆：“黃錦，你抄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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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精力一振，在冇有比燒祭著篇青詞更入微貼切的了。

回家以後，大明朝的首輔倦怠地走到兒子床前，就那麼直愣冷地坐著，一句話也冇說。

黃錦已經完整地呆住了，很久，也撲通一聲跪下，眼含熱淚：“天生嘉靖天子，萬壽無疆！”

“啊，另有！”不但嘉靖，連黃錦和嚴嵩同低聲叫起來。

對於兒子嚴世藩的才乾。嚴嵩還是很佩服的。

然後慎重地走到香爐前，將那一片赤紅華成燎燎火光。

嚴世藩苦笑：“我剛纔也是內心急，父親大人的恩寵來自兒子所作的青詞。若論到寫這中東西，當世也冇人能比得過我，徐階不可，張居正、李春芳他們也不可。可現在卻俄然鑽出來一個吳節，有他在，兒子就不能不打起精力對於了。我家的繁華都建立在陛下的情意上，可這個萬歲爺生性涼薄。感覺你好了，你就是好到極處。一旦厭你煩你，卻將你看作草芥。我們家之前邀寵的那些手腕，此後卻不能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