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二十五章 誰欺負了誰[第2頁/共3頁]

楊帆長長地籲了口氣，一見老管事還站在門口，便道：“取壺燒酒送到書房。”

楊帆站在大堂上，看著武懿宗狼狽而去的模樣，忍不住放聲大笑，但是笑著笑著，鼻子忽地一酸，淚水就忍不住流下來。

一個跑堂的小二，腰裡紮著圍裙，肩上搭著汗巾，右手前伸，由指尖到肩頭一溜兒擺了五盤菜肴，一腳懸於空中，還保持著登梯而上的行動。

門外是這座青樓的大堂。

夜色中偶爾會有人影一閃，不知從哪兒便高聳地冒出一小我來，待那人看清踽踽獨行的人是楊帆，便鬆了劍柄，又悄悄隱天玄色。

酒入愁腸，應易醉。本來酒量還不錯的楊帆，才幾杯下肚腦袋就昏昏沉沉的了。和順坊裡一番折騰，讓他的情感獲得了渲瀉，但是回到家裡，俄然溫馨下來，他還是心亂如麻，憋的透不過氣來。

他的心壓抑沉重的令他喘不上氣來，可他就是哭不出來，哪怕是在寧珂的墳前。這時候，淚水卻似決了堤的大水，淚水滾滾。

眼看楊帆哭得悲傷，便有那心軟的女子眼圈兒一紅，忍不住掉下淚來，心中又是戀慕。又是酸楚：“這是哪家女子，竟有這般本領，叫他用情如此之深？我若能得如此男兒這般待我，便為他死了也心甘甘心了。”

楊帆回到家時已然明月當空。

正在呆若木雞的老鴇子頓時復甦過來，動搖手帕哭爹喊娘地叫起來：“救火啦！救火啦！快救火啊！你們這些殺千刀的臭男人，撚酸妒忌爭女人，可也不能砸了我家買賣啊！彼蒼呐，我這是造了甚麼孽啊！”

也有那尋花問柳的客人目睹楊帆如此模樣，不由心有慼慼蔫：“唉！逛青樓逛到這般境地，這位小兄弟可真是……。唉！”

實在楊帆剛一出去，小蠻就已經重視到了他悲慼的神情，再看到他降落的神態、怠倦的語氣，小蠻很靈巧地點點頭，冇有多問。等家人散去，小蠻便對楊帆柔聲道：“郎君累了，早些安息吧。”

倉惶逃下樓去的武懿宗撞翻了抬腿登樓的店小二，店小二軲轤轆地滾下樓梯。一頭紮進了一個女人的裙底，女人提著裙子尖叫起來，一雙翹首履亂踢亂踩，好象裙底鑽進了一隻老鼠。

楊帆踱到橋頭，倚著雕欄站住，瞻仰著空中那輪潔白的明月，癡癡凝睇好久，目光緩緩回落，掠過一處樓角飛簷時，瞧見那樓頭邸吻，不由一怔。

小蠻點點頭，向一臉擔憂的阿奴遞個眼色，兩人悄悄返回了內宅，她們固然擔憂，卻曉得男人有苦衷，偶然候甘願讓它壓在心底漸漸發酵，既不肯意說與人聽，也不肯意聽人聒噪。

若在平時，武懿宗即便惹得楊帆大怒，他也不會驚駭。不管如何，他是王爺，楊帆能把他如何樣？還真敢把他打死不成？可楊帆方纔一怒登樓，騰空一拳擊來時，那凜冽的威勢、果斷的行動、殺氣騰騰的神情……

秋月如霜，悄悄地流瀉在空中上，亭台樓閣、長廊藤架、假山池水……

楊帆提著酒壺晃閒逛悠地走出版房，在院子裡漸漸盤桓起來。

堂子裡眾嫖客妓女目睹他半晌前還威風凜冽，如同天神下凡，把阿誰服飾華貴的老男人攆兔子似的轟出去。一轉眼工夫就哭成這副模樣，一個個隻看得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