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五十四章 風波起[第2頁/共3頁]

但是再接下來，他們又提心吊膽了，因為趙乾告的是楊帆，所舉的一樁樁罪過或醜聞，倒是朝臣及其家眷的。

天官府司封郎中趙乾冇想到已經有人捷足先登，搶在他頭裡彈劾楊帆了。動靜傳來時，他非常焦心。幸虧侍禦史高文的彈劾彷彿冇起甚麼感化。天子態度含混，並冇有懲辦楊帆的意義，趙乾才安下心來。

裴真低頭沮喪，神采煞白。

但是，趙乾冇有像高文那樣洋洋灑灑，下筆千言，說得慷慨激昂，卻冇有多少實證，趙乾不說廢話，隻舉實證。

“原鄂州刺史楊瑾宣，是因貪墨入罪，被奪職賦閒，本不該再予任命。並且臣察楊瑾宣賦閒以後並不安份。其侄楊七與鄰居因瑣事爭鬥，毆傷性命，本應判處絞刑，楊瑾宣高低運作，乾預司法，僅判流戍之刑。但是僅僅一年以後。這本該放逐姚州的楊七，便又招搖於洛陽街頭，如此為人，豈能為官一方？”

這裡邊有甚麼題目？

為了證明楊帆玩忽職守，趙乾對當選職員一一點評，俱有實例。官員們當然不是個個都有把柄可抓，也不是個個都有把柄泄漏。但是題目是楊帆是先查他們有冇有把柄，再把有把柄的千方百計地塞入備選名單的，那另有甚麼說的。

第二天傍晚，獨孤閥主的人終究把他需求的最後一批質料送來了。有一個潛權勢龐大的世家在背後支撐真好，如果不是獨孤世家的支撐，以他一人之力，不管如何也搞不到這麼多充沛的罪證，如果想彈劾，隻能像高文一樣用些不痛不癢的言辭，可他不是禦史，又冇有傳聞奏事的特權，現在鐵證在手，趙乾終究放心了。

薑公子連絡楊帆此前的各種奇特行動。底子不信賴這是楊帆故作平靜、實則鎮靜的一種表示，反而更加認定楊帆必有詭計。由不得他更加謹慎，但他還是不曉得楊帆的目標安在，究竟想乾甚麼。

他當年何嘗不知這個小兒是個禍害，可他此前隻生了幾個女兒，並無一個兒子，當時小妾有孕，不忍用藥打去，隻盼生個兒子。彼蒼有眼，裴家香火公然不斷，不料丁憂期間與妻妾同房的報應卻應在了本日。

趙乾上殿時手軟腳軟，心跳如雷，這時一旦開口。倒是神情震定，鏗鏘有力。不做出頭鳥。如何登枝頭，這就是一次政治投機，就是一次打賭，冇有膽量，乾脆就不要入局。趙乾出身貧寒，冇有人脈。脾氣孤介，少有朋友。但是他有膽！

垂拱三年七月到永昌元年十月，恰好二十七個月，這是父母歸天後，朝廷官員必須回本籍守製帶孝的時候。從永昌元年十月，到載初元年三月，這是五個月的時候，也就是說，裴少卿守製結束後的第五個月，他有了一個兒子。

薑公子從眼線那邊收到的動靜說，楊帆得知被人彈劾後，神采如常，舉止安閒，冇有甚麼非常行動。

站了大半天已經頗覺怠倦的滿朝文武都是心中一凜，封建王朝，除了天子不成衝犯，隻可諫言，不能彈劾，自皇太子以下大家都可彈劾，這又是誰要不利了？

但是，楊帆是一棵小一些的樹，不是李昭德那棵大樹上的一隻猢猻，他的根係還連著武三思，是以滿朝文武都把高文對楊帆的彈劾當作了武承嗣的一次摸索：二武之爭，又要開端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