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三章 請君入甕[第1頁/共3頁]

周興對勁隧道：“這也不算甚麼，周某雖無你那樣的《羅織經》，整治人的手腕倒是信手拈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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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興端起杯來，細細地抿了口酒，輕捋髯毛道：“哦？以來中丞的手腕，竟也有難決之事請教於周某麼？”

本日傳聞來俊臣碰上了硬碴兒，那些粗鄙手腕全都用不上，不由笑道：“中丞，不是周某說教，你那些刑訊的手腕，甚麼‘定百脈’、‘突地吼’、‘死豬愁’、‘求破家’、‘反是實’，聽起來當然駭人聽聞，卻實在是難登風雅之堂，一旦碰上手眼通天的人物便無從發揮了，你且說說，現在有何困難？”

向若蘭單獨領著老管事與四個家人往回走。老管事低聲道：“已經派人尾隨阿奴女人去了，遵循夫人叮嚀，我們的人隻護送她到洛陽為止。真是冇想到啊，阿奴女人竟是薑公子身邊的人。”

來俊臣笑而不語。

郭少凡一聽，又咧開了嘴巴，高興隧道：“表妹放心，誰敢欺負你，二哥一箭就射殺了他！”

不曉得《西紀行》中孫悟空戴了金箍咒的創意，是否來源於周興一手締造的這類科罰，但是現在的丘神績，真的彷彿是一隻痛苦不堪的人猿。這隻人猿還在苦苦撐，不肯認罪。

周興大笑道：“以周某多年主持刑獄之見，一些科罰固然能把人整治的血肉恍惚，但是痛苦再激烈，也隻是一時，如成心誌果斷者，咬牙硬捱。一定就撐不疇昔，這麼多年來。周某也是見過一些鐵骨錚錚，捱得起大刑的。

天愛奴淺笑了一下，她怎好奉告向若蘭，說她要去洛陽找男人？

天愛奴道：“姐姐放心，小妹的傷勢已經無妨事了，再說，另有姐姐相贈的駿馬。有馬代步，更加無妨。等小妹到了洛陽，這傷也就全好了。等來日……小妹再看看望姐姐。”

周興看著那書吏出去，牢門“哢嚓”一聲鎖上，板滯的眼神稍稍挪動了一下，定在牢房外一具刑架上，黯然說道：“丘兄，他們想要你招甚麼，你就招了吧，何必多受皮肉之苦。”

木楔才隻釘入三分，雙目充血、麵孔扭曲如鬼的丘神績就崩潰了，他用嚎哭普通的聲音慘叫道：“我招！我招了啊！拿供詞來，我畫押，我全招！我招了啊！”

天愛奴點點頭，翻身上馬，對向若蘭和郭少凡拱了拱手，大聲道：“姐姐、二哥，小妹這就去了！”

他大嫂早就奉告他阿奴不是他表妹，郭少凡卻一向就冇改了稱呼，現在阿奴認了他大嫂為義姐，卻真的成了他貨真價實的表妹了。

來俊臣神情嚴厲，冇有涓滴談笑的意義，周興的神采不由漸突變了。

禦史台的台獄設在麗景門內，正式稱呼叫推事院，由禦使台主持，獄卒由禦史台本身雇傭，但獄吏全數來源於大哥或致殘退伍的禁軍侍衛。

來俊臣連聲道：“不錯，小弟正有這個顧慮，此人文弱，一旦施以酷刑，萬一經受不起暴死獄中，陛上麵前也不好交代。同時，陛下但願此案速戰持久，免得節外生枝。時候上也不答應小弟漸漸擺佈於他。這就難了，不施酷刑，他如何肯招？若施酷刑，又有諸般顧忌，周兄何故教我？”

科罰之妙，不在於血腥與否，而在於你施加於人犯的痛苦是否持續不竭、是否慢慢遞增，但有可持續而悠長施予的痛苦，凡是血肉之軀，無人可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