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二章 一手遮天[第2頁/共4頁]

裴行本深深地看了狄仁傑一眼，拱手道：“大周反動，萬物維新，唐室舊臣，甘從誅戮，反是實！”

來俊臣嘲笑了兩聲，又轉向任知古，笑眯眯地問道：“任知古，你認罪麼？”

因而，武則天的口氣也可貴地溫和起來：“來卿，有朝臣謀反。昨夜，他們投書太子宮，相約三日以後。兵變逼宮，迫朕退位，擁太子光複李唐。朕已經抓了一些人，這些人朕就交給你了！”

侯思止欣然道：“中丞高見，卑職懂了！”

來俊臣自座中緩緩站起，厲聲喝道：“奉旨，承審謀逆大案。爾等罪證確實，無可狡賴，乖乖招認，可免受皮肉之苦，不然，本官倒要看看，爾等血肉之軀，誰能承得起本官這些刑具的消磨！”

“是！”

這時候，武攸暨一身戎裝，大步走進五鳳樓。這位承平公主駙馬邇來固然沉湎酒色，但是根柢畢竟還不錯，在武則天麵前，他也不敢暴露疲賴怠慢的模樣，是以顯得非常威武。

來俊臣進入五鳳樓，撩起袍裾，雙膝跪倒地，恭恭敬敬地叩了一個頭，朗聲道：“臣來俊臣，叩見吾皇陛下！”

武攸暨道：“諾！”

衛遂忠從速豎起耳朵，來俊臣道：“這兩小我，一個是秘書少監李珣，我那幢宅子小了一點兒，右邊是伊水，冇法擴建了，他那幢宅子緊鄰我的府邸，瞧著倒還不錯。”

很快，他們就被押上了大堂，來俊臣一臉熱切地看著他們，就像闊彆故裡多年的遊子見到了他們的親兄弟，又或者打了八輩子光棍的窮漢，俄然娶了個標緻媳婦，一看到他那熱切而貪婪的目光，幾位大臣便心中一寒，落到這個瘋子手裡。局勢去矣！

衛遂忠會心腸一笑，問道：“那另一個呢？”

來俊臣刻毒的目光盯著魏元忠，把手一揮，當即就有大群衙役，抬著數十種奇形怪狀、血跡斑斑的刑具上了大堂。

來俊臣道：“好！叫他們畫押吧，把他們先押回大牢，容後再細審！”

來俊臣是禦史左丞，魏元忠是禦史右丞，兩人一個賣力監察在京百官軍民，一個賣力監察各州府縣官員，既是平級，又是同事，不過兩人平素一貫冇甚麼來往，並且相互都不大看得紮眼。

武則天微微向前傾著身子，減輕語氣道：“這件事相稱首要！朕不想每日活在惶恐當中，不想在睡夢中，有亂兵攻進朕的寢宮，迫朕退位！”

兩小我的眼神一對，上官婉兒麵對楊帆疑問的眼神，不易發覺地搖了點頭，瞟一眼女皇，又向楊帆遞了個眼色，楊帆心領神會，曉得這時不易扣問，便也點了點頭，悄悄退到一邊。

上官婉兒倉猝上前一步，攙住武則天的手臂，她感覺女皇的手臂明天顯得特彆的有力。

魏元忠、盧獻等人都訝然看向狄仁傑，倒是任知古和裴行本略一思考，模糊明白了狄仁傑的企圖。

正伏案疾書的書吏倉促寫下最後幾個字，抬開端對來俊臣道：“是！卑職已經記下了。”

侯思止道：“是！”

來俊臣把驚堂木一拍，喝道：“來啊！剝去他們的衣冠，堂前跪下受審！”

武則天沉聲道：“寧枉毋縱！”

現在，看到畢恭畢敬如見神明的來俊臣，武則天心中多少感到了一些安撫：忠心耿耿的臣子，畢竟還是有的。

禦史中丞魏元忠忍無可忍，奮然喝道：“來俊臣，我朝軌製，大臣控案，未曾定讞前，不得先去衣冠，你敢壞我朝廷法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