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三章 世家子弟[第2頁/共3頁]

詩詞之道不是他們最特長的本領，再加上他們崇尚武力，對詩詞的觀點本來就跟楊帆一樣，跟山東士族又明裡暗裡的較量，這時候不站在楊帆一邊看山東世家子們的樂子纔怪。

“言辭瑰麗，誌向高潔！”

楊帆還是點頭：“不好！有那工夫去品咂這詩，我不如親身去看一眼那石榴花，親口嘗一嘗石榴籽，酸酸甜甜，好不成口！”

這些人一參戰，便成了關隴貴族後輩和山東士族後輩之間的一場激辯，兩邊指手劃腳，相互實際，爭得臉紅脖子粗，跟惡妻罵街的辨彆，隻是一個罵“農家奴、窮措大”一個罵“豎子、非人哉”罷了 ，為“道”而戰，所謂的斯文儒雅一掃而空。

“濃綠疏莖繞湘水，東風抽出蛟龍尾。色抱霜花粉黛光，枝撐蜀錦紅霞起。交戛敲欹無俗聲，滿林風曳刀槍橫。殷痕苦雨洗不落，猶帶湘娥淚血腥。嫋娜梢頭掃秋月，影穿林下疑殘雪。我今忸捏子猷心，解愛此君名不滅。”

而關隴個人的世家大族身居險要，自西晉末年一向到唐初，戰亂紛起，群雄盤據。濟身其間，這些世家為了儲存，罕尚儒學，獨尊武功。

楊帆淡淡一笑，直接點破了他們的用心：“以風雅之物行不雅之事，矯飾一下詩文，顯顯你們的本領麼？矯飾本領原也無妨，不過你們這些人自幼研討經義學問，與詩詞之道也浸淫日久，料我楊帆毫不成能比你們成就更深，便想以此駁我臉麵，給盧賓之出口氣，這類法動，不嫌無聊麼？”

四週數十位世家後輩環抱著他。楊帆大剌剌地坐著，完整冇有起家的憬悟，隻是淺笑點頭：“倉頡造字，本為記事。先人衍化，複有詩詞以寄情懷，但是筆墨有限。怎能儘抒六合造化？此情此景當對勁忘言，形諸筆墨。已是落了下乘，還不無聊麼！”

這些世家子平素無事，專門研討詩詞，自大成就，猜想楊帆難以敵得過他們，現在見楊帆巧舌推讓，更加篤定他起了膽怯之心。崔湜笑道：“楊兄此言差矣，詩詞風雅。詠物傳情，怎可說是落了下乘。崔某曾作過一首詠牡丹詩：‘傾國姿容彆，多開繁華家。臨軒一賞後，輕浮萬千花！’楊兄覺得，以此詩詠牡丹，不是相得益彰，更增情味麼？”

以王、崔、盧、李、鄭為代表的山東士族兼得鄒、魯、齊衛之交，舊得太公唐叔之教，亦有周孔遺風，崇尚儒學，一貫以清流自居，文教上麵天然最為超卓。

一時候，山東、關隴兩大世家個人的後輩儘集於此。

崔湜驚詫道：“吟詩作賦，乃風雅之事呀，如何能說無聊？”

鄭宇拂然不悅，道：“詩詞歌賦，怎算無聊？”

“王二，這可就是你的不是了。是你們非要拉著楊郎中批評詩辭，楊郎中自可儘抒己見，楊郎中的言語固然有些糙，我倒感覺大有事理呢，如何就成了欺侮斯文了？”說話的此人二十出頭，身材頎長，倒是河東柳氏的柳言誌。他一向笑嘻嘻地看山東氏族眾後輩的笑話，此時見王思源扯住楊帆不放，便為楊帆幫腔了。

楊帆緩緩站起。道：“詩詞能夠熏陶情操、精煉說話、又可助遊興、助酒興、助興趣，其感化也不過如此了。於治國經邦、天下百姓，實無半點幫忙。你們出身世家，如有誌於天下、故意於百姓，不知比彆人能夠多做多少事，可惜大好光陰都被你們華侈於咿咿呀呀當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