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十章 窺間伺隙[第2頁/共4頁]
楊帆怔了怔,俄然叫起撞天屈來:“可不是麼!你不說我還忘了,枉我有三房嬌妻,現在都快做了一年的和尚了,這真是千古奇冤呐!”
一縷陽光斜照,室內充滿溫和的光。一乘透雕的護屏矮足繡榻上,婉兒倚著靠枕,就著楊帆的手,悄悄吃著羊奶。一碗羊奶喝罷,楊帆把碗放回一旁的描金小幾上,又從幾上拿起撲濕的絲巾替她拭了拭嘴角。
陳佳一起躡著楊帆的步隊,漸漸跟進了隆慶坊,直到此時陳佳還不感覺甚麼,直到楊帆等人的車駕到了隆慶池邊,沿那獨一的陸路向湖心島上駛去,陳佳這才呆住了。
杜文天住進杜家長安城裡的府邸,請了擅治跌打傷的名醫返來給他用了藥。正咬牙切齒地在那兒謾罵著楊帆一群人,陳佳吃緊趕了返來,杜文天雙眼一亮,頓時跳起來問道:“可查到了他們的身份住處?”
至於楊帆是繼嗣堂顯宗宗主的身份,山東士族那邊的嫡房後輩大多瞭然,可關隴世家這邊卻隻要他們的族長閥主一類首要人物才清楚,這些人都這個奧妙都諱莫如深、守口如瓶,杜敬亭也是如此,他的兒子杜文天天然不知其詳。
安樂是皇太子的嫡女,武則天本想派武三思的兒子和皇太子的兒子代表皇親國戚先期趕到長安,可安樂公主一旦隨行,作為皇太子的嫡女,她就突破了這類均衡。以是女皇才改派了相王之子。
主仆二人麵麵相覷,眼中垂垂暴露惶恐欲絕的神采。
楊帆一呆,舉臂嗅了嗅,茫然道:“早上練過拳腳後我才洗過啊,又冇出汗,大晌午的洗甚麼澡?”
這等家事曉得的人毫不會多,婉兒身在禦前能夠一清二楚,可外人由何得知?外臣據此隻能測度是天子籌算以梁王武三思和相王李旦分掌軍政大權,以皇太子李顯執掌君權,構成三足鼎立之勢。
陳佳低聲道:“郎君。那家仆人姓楊,指令人毆打郎君的阿誰少年貌美猶勝女子……”
杜文天聽他這麼一說,激憤的腦筋頓時沉著了幾分,長安城中藏龍臥虎,就算全盛期間的杜家。雖有“去天尺五”之稱,卻也不能一手遮天,何況現在,莫非那一行人真的大有來源?
作為長安本地人,又是常隨公子出行的,他當然曉得湖心島是個甚麼地點,也曉得現現在是誰住在那邊。陳佳不敢輕舉妄動,隻是遠遠地看著,直到楊帆等人的車駕全數上了湖心島,陳佳才返身溜走。
婉兒見他側首深思,便笑問道:“你在想甚麼?”
婉兒的黛眉悄悄一鼙,輕聲道:“天子對二張的寵嬖,矇蔽了她的眼睛。二張勢大。確切不當,實在,二張本不該如此熱中權勢的,他們的權力是無根之木,強要打劫,隻會給他們招災引禍。”
陳佳欲言又止,非常顧忌,杜文天見狀,頓時揮手摒退堂上服侍的一眾侍婢,陳佳這才湊到他的麵前,低聲道:“郎君。這一下我們怕是踢到鐵板上了,那些人,我們實實的招惹不起!”
婉兒雖知他是故作不幸,但是瞧著郎君那副模樣還是心有不忍,一雙嬌媚的眸子在楊帆身上微微一轉,便害羞低頭,悄悄隧道:“郎君去洗一下身子。”
他看了看杜文天貼了膏藥彷彿小醜的鼻梁,“小牴觸”三個字冇好說出口,轉而道:“郎君,此事還是就這麼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