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羞赧[第3頁/共3頁]
“疼了?”皇後垂眸看她,見她憋得臉通紅支支吾吾說不出話,略一蹙眉,便要將她烏黑的褻褲脫下來瞧瞧。
□□裸的威脅!唐瀠撇撇嘴:“不要……剋日父皇火氣暢旺,兒臣哪敢懶惰惹他不快。”先皇後薨逝近七年,廟號灰塵落定已久,天子多次夢見先皇後,牽起心中顧慮,便要重議廟號。有幾個禦史直言敢諫,觸怒龍鱗,天子著惱,命令廷杖,打死的打死,打瘸的打瘸。她雖未親眼目睹,隻需想想那皮開肉綻的場麵便瘮得慌,之前未曾曉得父皇也如此殘暴,不由心生怯意。
文華殿位於皇城東麵,建立初時即為太子踐祚之前的齋居處所,兼講學、攝事。皇城中的殿宇,屋頂皆以黃色琉璃瓦覆蓋,唯文華殿異之。陰陽五行學說,東方屬木,而木意即草木碧綠、朝氣勃發,是以木主發展,文華殿的屋頂以綠色琉璃瓦覆蓋,庇佑皇室宗親子孫富強,福祚綿長。
言官軌製設立之初的本意是好的。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天子即位久居禁宮,對民生百態的認知來源於朝臣的奏摺,知之甚少便不免旨意偏妥;朝臣若想欺上瞞下,乾些貪汙*的活動,得先看看本身長了幾張嘴,夠不敷與都察院禦史回嘴明淨。
唐瀠將侍從調到遠處,本身立於轉角恭候商讚,她身量未足,若無宮人簇擁明顯易被忽視。商讚聞聲方識人,忙將俯身行師生禮的唐瀠虛扶起來,撚著山羊鬍子體貼道:“小殿下貴體安好?春寒料峭,勿要貪涼染恙纔是。”
左相蕭慎部下一樣豢養言官,摻雜出去,不過又是一場永無停止的辯論。
唐瀠慌得舌頭打結,也不知“很舒暢”從何而來,乾脆繞開不說。她陀螺普通一旋身,鑽進衾被裡縮成一小團,聲音細金飾軟地傳出來:“母後勿要逗弄兒臣了……兒臣麪皮薄……”
不是因為這個害臊……唐瀠咬咬手指頭,卻聽入殿的宮娥皆掩嘴輕笑——一傳十十傳百,全部未央宮的人都得曉得她被母後打屁股了。唐瀠腦袋一歪,埋在皇後的胸前,臉不紅了,耳垂紅。
追求學問的人他喜好,追求學問又稟禮知節的人他更是大喜。唐瀠三兩句話將他哄得哈哈大笑,慈悲馴良的麵龐儘是笑紋褶子,一麵對她不吝誇獎之詞一麵扣問落下的功課可有補齊,一大一小兩人向正殿走去。
唐瀠身嬌體弱易得病的形象已在商讚心中深種,商讚那裡曉得她昨日是在未央宮睡到日曬三竿纔起來。唐瀠與商讚並肩前行,照顧白叟家,將步子放慢放緩,順水推舟答道:“得先生殷切體貼顧慮,已然大好,先生雖神采奕奕精力抖擻,亦需定時令骨氣添減衣物。”